第110章

季杏棠昏沉沉地睡着了,这一切都是自己惹下的孽债,去找苏少九才是唯一的办法。

卢瑾郎回家问他爹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天他去禧连城戏班碰巧遇见了若玉,说了这事儿,横竖两个字,缺钱。若玉问缺多少钱?那怎么有定数,往水里砸黄金万两也就是个小水花。

几天后若玉约卢瑾郎出来,问他还能画吗?卢瑾郎窦疑一刻,立马说,能画、当然能画,况且这个卖给外国人来钱很快的,到时候联系好举办方拿去国外展览,拍卖起来价格更高。这种油画若玉见过,在白公馆楼梯拐角的墙壁上就钉了一幅西洋裸 女画,那是白啸泓花高价钱从法国佬手里买来的,一开始季杏棠说有伤风化,请人把衣服给添上了,听白啸泓说这两笔让他赔了几十万。

夜里,卢瑾郎约好了一个法国老头,准备拿着画去商讨价格。一来他模特好看画的又好,二来他在风月场上惯做这种事能说会道,正准备给若玉捞一笔钱,哪知去的路上被穆柯截住了。

穆柯闲来无事跟着副官在哨岗溜达,看见暗堂口鬼鬼祟祟的人影,立马让人把他逮住。穆柯看他的衣着打扮也是富贵人家的少爷,用牛皮鞭柄戳戳他的下腹,“小子,去哪儿?上头明令禁娼还敢往暗堂子跑,你那鸡儿不想要了是吧!”

卢瑾郎被戳的一激灵,副官用手电筒照他的脸,抬起头光亮刺得眼疼,他闭着眼咤嚎,“长官,你们搞清楚,谁往暗堂子跑了?我是路过!”

他一抬头,穆柯认出来这是卢瑾郎,问他,“干什么去?”

“不干什么”,卢瑾郎下意识地裹紧了怀里的画轴,穆柯看出端倪,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拎到一个旮旯,把画抢来一看,一脚把他踹在地上把画撕得粉碎,“你他妈找什么死呢!”

卢瑾郎捂着肚子吃痛,看见穆柯的暴行眼里立马涌出来眼泪,肚子也不疼了腿也不软了,立马扑上去咬穆柯的手,他没有穆柯力气大,又被一脚踹了个踉跄跌坐在地。

他自己在哪里呜呜的哭,“混蛋……你混蛋……你撕我的画……画了一整天……呜你撕我的画……”

穆柯才气不打一处来,蹲在卢瑾郎面前,狠捏住他的下巴,“呸,再敢画老子剁了你的爪子!回去告诉那个贱人,活不下去就去死,民国法案里不让卖 淫,再敢不知廉耻地卖屁股,牢房的位子给他留着呢!”

卢瑾郎抹了眼泪鼻涕,梗着脖子跟他犟,“莽夫!粗俗!下里巴人!你懂个屁!你再敢骂小甜心我跟你拼命!”

“呦,跟那个贱人学的还挺犟!”穆柯往他头顶捶了个爆栗,卢瑾郎被一拳打的懵疼,捂着脑袋哎呦一声,嘴就被穆柯噙住舔了一口。卢瑾郎浑身一颤,用额头撞向了穆柯的脑门子,擦着嘴大叫,“杀千刀的兔儿爷!敢对小爷我干缺德事儿!”

穆柯捏着他的脸坏笑,“滚你妈蛋的小甜心!老子我就喜欢干缺德事儿,谁跟我犟我就喜欢干谁,越是犟的老子越喜欢干!”

这话堪堪地说给若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