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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谦义倒是不意外唐糖这么快就要走,早在她被陛下招走的时候,他就已然做好了心理准备。

而钱睿虽有些意外,但他总归聪明, 在外求学时也知晓了不少时政,此时脑筋一转,也就想通了其中关节。

只有钱夫人,她就是个深宅妇人,不关心时政也不关心天下,在她眼里,只有眼前这个小家。

故而咋一听到被自己视若亲女的孩子才归家没两天就又要独自离开,她立马就不乐意了,满心地不舍:“这么快就要走了?你才回来几日,不能再多留几日吗?”

“留不了,宗门有要事要办。”唐糖遗憾地摇头,看着舅母一脸的伤心与不舍,到底还是心软。

她凑过去,整个人趴在钱夫人怀中,小手搂着她的细腰,仰着小脑袋,软着声儿轻哄道:“舅母乖乖在家里呆着,办完事若有时间糖宝就再回来看你,若此次没机会,那日后也有的是时间,反正糖宝已经认得回家的路了,不愁无再见时机。”

说是哄人,可瞧唐糖那娇声娇气的小模样,说是在撒娇还更可信一点。

被她这副可爱的样子逗笑,钱夫人到底忍不住,含笑着伸指轻点唐糖的小额头,“就你贴心。”

“那是,糖宝最贴心了,是舅母的贴心小棉袄!”见钱夫人软和了语气,唐糖立马大蛇随棍上,一番厚脸皮的自夸话语不仅逗得钱夫人哈哈大笑,连钱谦义与钱睿都有些忍俊不禁。

在一家人的笑语中,唐糖的离行之事就算这么过去了,谁也不再提及这个令人伤感话题,他们也不愿将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负面情感中。

此时,抓紧时间与家人相处才是正理。

到了夜晚,夜深人静的时候,唐糖独自去了舅舅舅母的屋内,敲开他们的屋门。

穿着中衣,听闻敲门声,只匆忙披了一件外衣的钱谦义一开屋门,就见自己门口站着个衣着单薄的小糖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