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气好,贺尹在院子里给卫久弄了个防护罩,把人抱进去咬耳朵,情意绵绵地说出这么一句诅咒似的话。
“嗯。”卫久眼睛转转,满不在乎地应了一声。
贺尹嘬着唇,反而感伤起来。大约他现在的健康状况也不理想,有那么点感同身受的意思。
“没有什么…延长寿命的办法吗?”
“没有,本来只是试验品,活长了没有用。”卫久轻飘飘地扇乎着睫毛,倒听得贺尹心上颤悠悠的。他以前一直瞧不上玻璃美人这种似人非人的玩意儿,听着卫久这样的自我评价,反而唤醒了他的恻隐之心。
“蠢东西。”贺尹用手指去按压他的眼睫,绒绒的触感刮过他的指腹,他想让他活着,活得比24更久…
这样想着,忽然被卫久斜了一眼。
“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
“说。”
“二十岁之前…”卫久说到一半,飞快低下头,后半句变成呢喃,“我会更短命的。”
贺尹听了心头一跳,紧紧抱住他,“所以,现在是在用你的命,换我的命是吗?”
卫久顿了顿,点头,眼睛里不悲不喜,没有任何情绪,像是习惯了任人宰割。
贺尹长叹一声,“对不起…我以前…”
卫久摇摇头,“你以前不知道。现在,你知道了,你会…改吗?也…不会吧?”虽然这样小心翼翼地询问,但眼睛里是毫无期待的。
贺尹沉默。
晚上卫久在床上一声不吭,贺尹亲他舔他皆不应。临到最后一步,贺尹想到下午的对话,咬咬牙,还是把卫久的腿放下来。
“今天…我不动你,好不好?”绒面的被褥贴着卫久的脸,方才的动作把他地发丝磨起了静电,一团团的,在茭白色的皮肤上薄薄地贴着。泪水和唾液浸湿了发梢,跟淋了雨后的小狗一样可怜。
“好、好。”收了惊魂未定的一眼,扒拉着被子往自己身上卷。
“我现在对你,算好了吗?”从前这样的问句必然会遭到贺尹自己的耻笑,今天却这么着急用来邀功。
卫久敛了哭腔,怯生生地坚持:“我想回家…”
“回家?你说回卫家?”
被反问得不敢吱声,卫久朝被子卷的深处钻去。
贺尹憋着一肚子闷气,刚采取了怀柔政策,不好立即翻脸,可这蠢东西向来不会讨他欢心!
又无计可施。
他花了大价钱把人买回来,人家始终不甘不愿地,对他好和坏,抖像在为卫松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