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路睡过来的,”白溪走过来,凑近看了看他,“睡了,大概有十天左右吧,朝妄把你送来,说你没事了,然后就走了。”
见岚迟开口要问,他忙摊手,“他什么都没说,我还以为他都跟你说了,所以也没问。”
白溪说着,瞧着他的情况,“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听说体内被种个什么——哎你干嘛?”
岚迟刚一下床,脸色霎时苍白,整个人根本站立不稳,身体晃了一下,虚弱地靠在了床边。
白溪忙伸手扶他,“你都没察觉自己情况不对吗,怎么还下床。”
岚迟眼神有些茫然,“他说这是最后一次。”
“什么最后一次?”前言不搭后语的,白溪没听懂。
前段时间的记忆在眼前慢慢浮现,一幕幕,历历在目,明明是那么香艳的场面,岚迟的脸色却越来越白。
朝妄看着他,声音平静,“疼吧,疼完了我放你走。”
看到,朝妄一个人躺在亭内,沉沉入眠。
也看到,朝妄没防备他,生生受了一掌,趴在床边吐血。
“记得我是谁吗。”
“别哭了。”
“疼吧,疼完了我放你走。”
“你知道这雨还能下几天?”
“这是最后一次。”
岚迟的手有点抖,“他什么都没说?”
白溪见他这般模样,有点拿不准,“没对我说什么,把你送来就走了。”
所以,他这一次走,什么话也没留。
是真的要走。
也是要放他走。
因为终于对他失望了?
抑或是觉得,已经没必要了?
岚迟浑身发冷,脸色比白纸还要白,还要脆弱,他慢慢地弯下腰,整个人狼狈地蜷缩在地上,地板的冰凉自脚底,一点一点地,又准又狠地钻入心里。
“冷不冷?”
“不冷。”
“冷不冷?”
“不冷。”
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伤你的。
说什么绝对不会对你动手,可伤到你的,居然还是我。
说什么一切有我,可我的存在,却是对你而言,最大的威胁。
岚迟眼眶发红,手指刚放在左臂上,还未待催动妖力,喉间一甜,生生吐了一口心头血。
……
“啪!”
男生被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眼里划过一丝阴霾,面上却满是愧疚,伸手去拉女生的手,“宁宁,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跟她真的没关系。”
站着他对面的女生冷笑一声,嫌恶地避开他的手,一张明丽的脸上更是掩不住的嘲讽,“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亲眼看到你们抱在一起,你当我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