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萌汗毛竖起,贴紧恩瑾,远离周身的花朵,更加觉得套一件雨衣是明智之举,免得毛毛虫掉到衣服上不易察觉。
越往前走,花朵越密集,到了后来,花茎与花茎之间只能单人通过。
十分钟后,最前方的王晓驰将手电筒移交给阮楚水,自己从包里取出一把斧头,示意身后的人腾出点空间,道:“我得把路劈开来,再过去一点点,应该就能走出花林了。”
透过前方花朵间的狭小夹缝,顾萌看到,花林之外是白茫茫的雪原,离得不远处矗立着一座木头搭建起来的大门,像是某处的入口,很古朴,同时也预示着花林尽头别有洞天。
王晓驰朝掌心吐了两口唾沫,抡起斧子朝粗壮的花茎砍去。
一道墨绿色的浓汁飙溅出来,阮楚水因为站的方位恰好对着切口的方向,不能幸免于难,随着“噗嗤”一声,被溅了一脸。
雷厉往旁边躲开,嫌弃道:“差点弄我身上!王晓驰你小心点!”
王晓驰没空搭理他,傻傻地看向阮楚水,口舌不利索:“阮……阮哥,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阮楚水从口袋掏出手绢,站远了一些,不带情绪道:“你继续,不用管我。”
接着兀自擦脸,慢条斯理,擦完后,一条白色手绢也就染成了墨绿色,绿得发黑。
盯着手绢半天,察觉到了什么,阮楚水将布料放于鼻下,轻轻嗅着,出乎意料的,闻到了一种沁人心脾的芬芳。
并非草木花朵之类的植物芬芳,而是一种热烘烘的、属于肉体的烂熟芬芳。
难以形容,但非常令人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