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鹿点了点头:“你倒是想得开。”
谢尽欢又问:“那道仙与秦姑奶奶这回过来是……?”
秦鹿喝了口茶,瞥了一眼正伸手去逗弄笼子里天音的梁妄,道:“我与王爷要离开南都城了。”
一口气叹出,带了些许心酸与无奈:“走到南都城的难民也有许多,大多都在城外住下了,还有一些壮年男子,也被抓去充军。如今南都城内都只剩下老弱妇孺,更别说是从南都城到煜州这条路上的人,慌成什么模样。”
“秦姑奶奶打算去哪儿?”谢尽欢心里一涩,哑着声音问。
秦鹿回:“先往北走,会在良川定下一段时日,之后且看战事再做打算,乱世之中,人人都是颠沛流离,我与王爷也不能幸免,便是占了特殊的身份,也改不了日新月异,沧海桑田。”
茶室内一瞬静默,就连天音都不蹦跳了。
秦鹿不明说,谢尽欢也知道,这回来卓城恐怕又是她拉着梁妄过来的,为的是见谢尽欢最后一面。
前两年的几封信,她让谢尽欢去南都城住下,实则是梁妄预测到了战事不顺,或许有一日会打到煜州来。如今煜州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谢尽欢依旧不肯走,梁妄与秦鹿在南都城也住不下去,自然得换个地方,隐姓埋名,隐士独居。
这一走,不知再见是何时,或许,再也不见也说不定。
“秦姑奶奶与道仙今晚住下吗?”谢尽欢突然开口问。
秦鹿想了想,道:“还是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