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红红较为认真地看向他,梁妄问她:“你可记得,此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阮红红仔细回想,她似乎没有过多快乐的日子,就连笑容,也是近两年才学会的,她不是个脾气好的人,因为余劲佟在,她的脾气便可以无底线地更差,但在外人面前,阮红红知晓服软,知晓害怕,这才显得乖巧些。
她以前的所有回忆,都关乎于对余劲佟的憎恨与怨怼,后来的两年,没有憎恨与怨怼,但也学不会豁达,记忆中最快乐的时光,似乎都是在逃难里,那些细微短暂的一瞬。
比方说披在身上的衣服,比方说吹得不烫了才喂到嘴边的食物,再比方说,她每天坐着,等余劲佟替她梳发的那一刻钟。
她没有过最快乐的时光,阮红红为难了。
梁妄又道:“便想着那些能让你笑起来的事儿,再将我手中的铜钱拿过去。”
阮红红回想,实在想不出几分画面,脑海中一瞬闪过的,是她与余劲佟最后一次见面,他要出门去打猎,说要给她带只兔子回来吃,阮红红接过铜钱,那铜钱到了她的手中,忽而发出刺耳的尖叫。
犹如冰水浇入大火中,刺啦啦的声音夹杂着仿若女子的哭泣声,只是几个呼吸之间,那声音便渐渐消停,而阮红红手里铜钱上的黑气烟消云散。
她吓了一跳,连忙将铜钱还给了梁妄,梁妄伸手接过,铜钱于他五指上又转了一圈,梁妄道:“你瞧,黑气没了。”
阮红红定定地看着那枚铜钱,对于方才可怕的声音还心有余悸,于是往车门边上靠近了些,警惕地看向梁妄,壮着胆子说了句:“这个游戏一点儿也不好玩。”
车外架马的秦鹿也听见了那尖叫声,与先前在田粮镇里听见的声音一样,叫人心里发毛,很不舒服,她将车速放慢,回头掀开车帘朝里头看了一眼,问梁妄:“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