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行在冰面,嘴里念叨:“美人啊,美人,难得一见的尤物。”
阿史汗·桑干勾勾唇,睥他一眼,翻身在冰面滑行。装作无意的把他撞翻,三皇子疼的呲牙咧嘴,被侍卫搀扶起来,摆着手道:“不碍不碍…,”话没落,踩到一块阿史汗·桑干踢过来的冰渣,又摔倒在冰面。
李驷得到消息,骑马追来时,阿史汗·桑干在冰面耍的尽兴。三皇子扶着腰,被侍卫搀在一侧歇息。
李驷走到白皓面前,盯着它眼睛,摸摸它脸。白皓跟了他八年,认了他,从不让别人骑。
阿史汗·桑干玩乏了,回头看,夕阳余晖下,李驷背着手,披着黑貂氅,站在白皓旁边,看着他。
☆、章五
太阳落山,众人上马就位。
宋江牵过来一匹大棕马,阿史汗·桑干睥了眼,手摸着白皓的脸,意思明了。
“美人,本王这是龙驹,你可愿跟本王共乘一匹?”三皇子问。阿史汗·桑干不理他,看着白皓背上的李驷。
“驷弟,王子配宝驹,你姑且把坐骑让…,”三皇子话未落,李驷伸手,阿史汗·桑干攀着他胳膊,跃上了白皓。
俩人共乘一匹,疾驰而去。
阿史汗·桑干被风雪嚎的睁不开眼,李驷止住马,阿史汗·桑干转身过来,面向他怀里。李驷看一眼他冻红的脸,拉过大氅遮住他,夹马而去。
阿史汗·桑干把双手放他腋下取暖,抬头跟他对视,李驷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士兵推开大营栅栏,李驷直奔俘虏营,朝内侍道:“给王子备热水。”阿史汗·桑干跃下马,李驷掉头离去。
阿史汗·桑干看着他背影,勾唇笑了笑,转身回帐。内侍替他解着大氅,面色凝重的说着突厥语。阿史汗·桑干凌厉的看他一眼,内侍立刻跪下。
阿史汗·桑干让他退下,自己解衣进了浴桶。泡了一炷香,体内寒气退去,看了眼椸架上的里衣,拿过浴巾擦干,取下里衣穿上。
南隅的衣衫繁琐,衣襟带子都要绕半天。阿史汗·桑干随意一系,挽了圈袖口,坐在榻上喊了声,帐外的内侍进来,拿着布巾给他擦头发。
宋尉端来驱寒的汤药,内侍接过,用银针试毒,自己又尝了口,才端给王子。阿史汗·桑干喝了口,紧皱眉头,扭头吐进痰盂。
—太苦。
内侍端了晚膳回帐,两碟小食,两碟肉食,一碗米粥。比前些日改善了。阿史汗·桑干食尽,擦擦嘴,双手托着后脑躺在榻上,看着帐顶发怔。
内侍跪坐在他耳边低语,阿史汗·桑干不情愿的坐起,内侍替他穿靴,替他系好大氅,陪着他出帐消食。
阿史汗·桑干看着月亮,月满,满月底下就是突厥汗国。人不自觉的随着月亮走,走了几十丈,被军营门口的士兵拦下。
阿史汗·桑干无端生怒,抬腿踹了他一脚,折身回帐。途经中军帐,掀帘进帐,李驷跟良迁令在玩弹棋。
良迁令执短箭击白子,白子滑到洞口,险些进洞,扼腕叹息。李驷用食指弹黑子,黑子滑进洞内,扬眉畅怀。
良迁令推白子道:“不玩不玩了,羞煞老朽矣。”案上的钱币拾进钱袋,拎着离开。
阿史汗·桑干坐过去,从内侍身上拿出钱袋,哗啦一声倒在案子上。推了十枚钱币到中间,摆好八个白子看他。
李驷看他一眼,也推了十枚钱币到中间。棋盘上撒了层滑石粉,伸手示意他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