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汗·桑干打的凶狠,没察觉到危险,正要起身,身子腾空,人往崖下坠。
李驷反手拽他胳膊,阿史汗·桑干已腾空坠崖,只有一条胳膊被李驷拽住。
李驷用力拉,雪地滑,自己身子随着他坠崖。止住,不再动作,喘着大气看他。
阿史汗·桑干盯着他,面无惧色,目有怨怼。
李驷回头看,脚面勾着一个树干,趴在雪地里喘口气,吹吹口哨,白皓奔过来。
阿史汗·桑干看了眼崖底,坠下去尸骨无存。抬头跟李驷对视,蓝瞳渐发红。
李驷盯住他,眼神沉着笃定。一只脚勾着树干,一只脚绊着缰绳,用力一提,阿史汗·桑干半个身子趴上来,腿一借力,人翻了上来。
李驷盯着天空,喘口气,伸手摸摸后颈的汗,眨眨眼尾的泪意,翻起,抬脚朝阿史汗·身上踹。
阿史汗·桑干也不避,任由他踹。李驷踹了两脚,看看他,别过脸上马而去。骑的太快,白皓嘶吼,李驷缓过神,缓缓拉了缰绳。
阿史汗·桑干缓步下山,李驷折回来接他。阿史汗·桑干没理他,李驷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截,李驷拽着他胳膊提上了马。
阿史汗·桑干挣扎,李驷用大氅裹住他,把他手拉到自己腋下暖。怀中人被安抚,动作再无矫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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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一脸狼狈,王子一脸白净,眼一看,就明了。俩人大战,一个全胜,一个落败。
军医帮李驷脸上涂药道:“所幸将军是个男儿,倘若是女子,眼角留疤可就无颜了。”
“不妨。”李驷道。
军医收拾了药箱出帐,良迁令捋捋胡须道:“王子,不可顽劣。”
阿史汗·桑干坐在榻上饮茶,听不懂,听不懂你个南蛮子。
良迁令正色道:“童,玩劣。”
“可蒸之,煮之,烤之,炸之,炖之,各色烹饪之。”良迁令咂咂嘴,朝阿史汗·桑干道:“将军年前请老朽食,炸的外酥里嫩,久久难以忘怀。”掐着手指道:“老朽夜观天象,卜了一卦,近日将军会请老朽食一儿。”
“……”
“卦没错,本将确有打算。”李驷道:“老师,要如何食?”
“老朽要炖食,可饮汤。炸食上火,也干。”良迁令说着出了帐。
“……”
阿史汗·桑干睇了一眼李驷,微醺着脸,垂头饮口茶,下榻趴在军案上。李驷扬扬眉,手棒一卷兵书。阅之。
阿史汗·桑干托着腮看他,李驷眼看兵书,目不斜视。阿史汗·桑干夺掉他书。
李驷看他,他又羞赧着脸,不看他。
李驷看他耳垂,手尖痒,颤颤手指,又拿过兵书看。
阿史汗·桑干看他军案上的手,手指一点点挪过去,李驷抬起翻书。
阿史汗·桑干垂眸,手指轻戳着军案,起身回了榻上。
李驷放下书,抱着弹棋盘过去。阿史汗·桑干瞪着他,老子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