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垂着眼睛,道:“魏氏……魏氏如今也空剩个架子了,你们就怕成这样?”他面上看不出是怒是气。
陆璇却不怕,还道:“而且听闻靖王在永州,大有郁郁不平之感。日日早起,面向东北舞剑不止。”
长宁摆摆手:“你都知道的事情,朕会不知道么?等过继之后,皇储与永州那边自是没有任何关联,他才四岁,大约过个一两年连自己生父都会忘记,朕特意挑选个幼童也是这个缘故,你们当明白朕的苦心才是……你们怎么不想想安王之流此时唯唯诺诺,待朕百年之后,他们坐在京中眼看自己儿子掌控天下,还能忍耐得住么?靖王如何不甘,他人在永州,也只能一辈子不甘下去。”
容华见他面色比刚才又白了几分,心中不由气恼几个丞相顽固,又阴暗揣测莫非这几个人与安王也有什么交易。
见皇帝态度坚决,陆璇也不好再说什么。
几人说了些之后过继的赏赐安排,方才退出。
袁孟诚看向陆璇:“那位容静承,阁下怎么看?”
陆璇抚了抚胡子:“难说。看上去就是聪明又不甘人下的那种,陛下也太相信他了。”
一直最少话的董惟渊这才淡然道:“可以为援而不可图。”
容华并不知道三位重臣在说什么,他正半跪在长宁面前,用手巾为长宁擦去冷汗,神态专注。
长宁握住他的手,忽然问道:“跟这些人打交道,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