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毅君笑道:“可不是么,就是热闹热闹讨她老人家欢喜。”
却只字不提白昱杭的事情。
唐清知看他不想提白昱杭这一茬。他自己也不好主动提起昨夜见到白昱杭的事情。
如此一来,从白毅君这里似乎是问不出白昱杭的住在那里。
这样一样,唐清知不由有些沮丧,早知道怎么也该叫白昱杭留个地址。否则这要等到六月份老祖宗做寿才能再遇到他吗。
中午的时候,林老先生果然对鱼参汤很满意,鱼汤清而鲜,鱼丸更是滑嫩。两人吃得高兴,席上气氛活络舒畅,老先生对白毅君说话也随和得多。
说着说着,林老就问到了白昱杭的事情。
“我这位小友回到扬州该有月余了,也没到我那里坐一坐,我甚是想念啊。”
白昱杭曾师从江苏学政陈厚,而陈厚又是林老的学生。林老却称白昱杭为“小友”。白毅君听了心中颇犯酸,面上仍笑道:“改日我见了他,定会转达。不过要您先出声,我这个堂弟……”
他说到这里,只是一顿,便不再说下去。
林老明白他的意思,仍是笑道:“这事情怪不得他,他在京中得罪了了不得的大人物,讲避嫌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白毅君若有所思:“那先生还……”
林老哈哈一笑:“我年纪大了,从心所欲不逾矩。”
第4章
白昱杭一回到家中就往书房里钻。
这些年在京中养成的习惯,心情一烦躁不安,就刻章。握块上好的料子在手里,一刀一刀下去,整个人渐渐就能忘却外面的一切。回到扬州的这些天他就是这样过的——酒,不喝酒的时候,他就练字,纂刻。
到了午饭时候,也不从书房出来,小仆已经习惯了他这样,只管自己吃了饭就跑出去玩了。
可是这一天,白昱杭握着刻刀,却越刻越浮躁。
扬州内城外城,新城旧城加起来有百万人口,他没想到百万人之中他偏偏撞上了唐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