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宫人都跪了下来,全部都安静得像死人一样。
元嘉仍站在那里,目光安详而无动于衷。
衡光沉着声音,终于问了一句话:“你要怎么样才改主意?”
元嘉答道:“兄长这话说差了。从前不悟不明不知,如今已悟已明已知,又怎会弃明投暗。”
衡光又踱了两步,方站定,又说了一遍:“我知道了,你去吧。”
元嘉默默退出。
行到殿外,只觉得天朗朗云淡淡,一脚踏出去就能御风而飞一样。他遥望天边云头,越看那片云,越觉得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鸾鸟。他又回头望望身后坚固犹如陵墓的宫殿,在心中默默道:“皈依我佛,既是解脱,也是归宿;大哥的解脱与归宿又在何处?”
元嘉一离开,衡光就扶着腰吼道:“叫平王过来!”
如喜见他面色发白,额头冷汗直冒,就知道他刚才掀桌的时候伤了腰,连忙出去叫了两个小太监,一个去叫平王,还有一个连忙去太医院叫侯太医过来。
如喜等在外面,见到元平的辇驾过来,连忙迎上前将方才情形匆忙说了。
元平听了只问:“太医到了么?”
如喜答道:“已经在给陛下施针了。”
元平点点头,步入殿中,坐在一旁静静看太医给衡光施针。
衡光也不抬眼看他,直接甩出一句:“如今元嘉这情形,你心里早有数了吧?”
元平的目光专注在侯太医的手上,低声道:“陛下……这是他的缘法;与他人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