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得脾气越来越暴躁,变得越来越克制不住,对同类也能下得去狠手,常年四处挑衅打架斗殴,功力也随之越来越高,面对恶狼也能一战。
之后有一天,那个男孩儿说:“可以了。”
他被包装成了礼物,放在礼物盒内,男孩儿要把他送给一位大人物家的孩子当玩物。也是唯一一次放松了对他的监管,所以他满身狼狈地逃走了,不敢停下来,担心被抓回去继续过那种日子,一口气翻过了一座山头,看见一片湖,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抓鱼吃。
突然远处有人走了过来,他急忙逃进草丛里躲了起来,用尽全力稳住呼吸,防止自己暴露行踪,他不能再被抓回去,他想逃离。
他瞧见远处走过来的男孩子一手一个领着两个小女孩,身后懒洋洋地跟着一黑一白两只猫,行至湖边,拿出一根细长的杆子,再把杆子上的线甩进湖里,一会儿之后就有鱼被那细线钓出水面。
个把时辰之后,三人两猫背着一背篓鱼又高高兴兴地走了。
祈安眯了眯眼睛,抬起爪子挠了挠受伤的地方。如果他是那个男孩和小女孩们养出来的猫的话,或许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吧。
包扎好的伤口很快被他抓挠的又渗出了血迹,祈安疼地抖了抖胡子,呼吸重了起来。
如果不是魏巡,胖子就不会有肠胃病,更不会吃不下药物,这个人和魏巡是一个部落长大的伙伴,能信么?
再也躺不下去了,祈安从猫窝里站了出来。这么些年,他一直有在努力克制,脾气依旧时好时坏,广仁寺的心经在关键时刻总是记不起来。
他大概是不适合和人类有交流的,以后还是离这些人都远一点,各走各的路。
在又一次想要伸爪子去挠头的时候,祈安扫了窗户一眼。天冷,墨瑾泽早早就封住了窗户,回来时候更是将门也锁死了。要不干脆他去地上打地铺吧。
祈安刚起了这样的心思,一直睡得稳当的墨瑾泽突然翻了个身,不一会儿又翻了回来,手脚并用踢被子,把卷成一团的被子踢平整,一手四处摸索在摸到暖呼呼的猫的时候,伸手揽了揽,另一只抓着被子的手终于压了下来,把被子盖在猫身上,两臂弯之间夹着一只秃了头包扎着纱布的猫。
祈安颇为古怪地怪叫了一声“喵嗷~”这人居然真的不记仇的吗?猫还需要盖被子?
墨瑾泽对这声怪异的猫叫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刚才的动作只是他无意识为之,人并没有醒过来。
上下是胳膊,右边是人肉墙,左边是猫窝,祈安被护在正中间,哪也去不了,干脆也就哪儿都不想去了。
胡子竖着,腿僵直,眼睛瞪得老大,黄色只勉勉强强占了边缘位置,眼瞳都被黑色填满。良久,大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绷着的腿放松下来,秃脑袋往下一搭,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