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祈安没有方向的时候,他跟踪的那只狼仿佛是引路小太阳,嗖的蹿到他前面,祈安继续跟着走。
九转十八弯,总算是找见了魏巡。
只是看见魏巡的那一刻,祈安多少年来修炼出来的淡定,在这一刻忍不住崩塌,他恶心的想吐。
只见魏巡披头散发,蹲坐在地上,烧着一口锅,锅内煮着一匹幼狼,在他脚下趴着一个同样披头散发的女人,女人脖子上插着一把刀,已经死了。
魏巡的下线果然不存在,是他高估了。这人伙同外族灭自己全族的事儿都做得出来,煮一个自己的骨血算什么?
祈安暗中观察了一伙儿,决定暂时退出这里,等徒弟过来。
只是还未等到他退出这个房间,一阵尖锐的狼啸几乎响彻整个水域,一匹浑身是伤的狼撞破屋门,闯了进来。
祈安跟踪的那批狼,呼来一批守卫,将这头狼团团围住。众人口中念念有词,“抓住这头恶犬!”
恶犬?
祈安蹲在房梁上,俯瞰这匹狼,从模糊血肉中,他看见了印在狼后脖颈上的月牙形痕迹。
是墨瑾泽的亲人。
“醒了?”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混乱的屋内突然响起,是魏巡。
祈安看向依旧在往火堆内加柴的魏巡,单就声音来说,这人没有一点神经失常的意思。虎毒不食子,除非这头狼比猛虎还要毒。
祈安又看向那头受伤的狼,魏巡这话明显是对这头狼说的。
被众守卫围困的狼没有回应,略显狼狈的气息吞吐在鼻尖,守卫们警惕地盯着这头狼。
魏巡又道:“那个老巫婆已经死了,我猜你你体内的蛊虫正在疯狂的、一点一点的,享受着你血肉的味道吧。”
魏巡站了起来,亲自舀水加汤,把脚边的狼尸踢到一边,低声骂了一句,“碍手碍脚。”
他停下脚,立刻有守卫上来将尸体拖走,动作熟练,仿佛做过几百几千次一样。
“老巫婆算过,她最终,会死在你儿子手里,现在她真的死了,你伤不伤心?难不难过?怎么说她也是叔叔你的红颜知己,为爱发疯罢了。”
魏巡面色冷静,毫无外界传闻的吃人狂魔模样,人模狗样的形象和祈安幼年时候见过的魏巡几乎毫无差别。
祈安趴在房梁上不再向下看去,以防被发现,得不偿失。
他安安静静的贴在房梁上,仿佛不存在一般,听着一屋子人却仿佛只有魏巡一个人似的独角戏。
虽然这个人的独角戏实在是委屈耳朵,倒是听着听着,祈安终于知道了为何他们一进城全城就戒严了事情,也顺便知道了老巫婆一个人的独角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