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而已。”敖宴立即道,“我不可能一辈子被束缚着的。”
船早已行出鬼市,天光大亮,两岸可听到晨鸟啾鸣。被鬼雾迷晕的船夫和渔人终于醒来,船夫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忽然大惊:“我怎么睡着了?!”
虞长乐体贴道:“没事,可能是太累了。”
船夫奔到船舱外:“怎么都开了这么远了!!”
“钱会按数给的。别吵。”阿蓝被闹醒了。
船夫惊恐地左右看看:“谁在说话?!”
没人解答他的疑问。
虞长乐低头,看到蔑篓里的玉佩,终于想起来这回事儿了。他碰碰阿蓝:“阿蓝,你看看这玉是哪里的谁的?”
“我怎么知道是谁的?”阿蓝不耐烦地闻了一下,“气味是上宛的。”
“宛……那好像我们会经过的地方?”虞长乐半个身子都斜出窗外。远远地,一道城门映入眼帘,他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了,“好长的城墙!那是什么?”
“那就是上宛。我们到豫州了。”敖宴道。他把翘着的腿放下来,走到了船头。
虞长乐不安分地爬到了船篷顶上坐下,迎着天光,从袖子里取出了一节竹制口琴。只要能接触到,他什么小玩意儿都会一点,连叶子都能吹出花来。
悠扬欢快的曲子在河面上飘起。虞长乐踢掉鞋子,晃着腿,长发扬成了一面乌黑的帆,白衣猎猎而动,恍若蝶翼。
两岸青山妩媚,碧水动人,他的面孔却生生把这浓丽都压了下去。美,而不自知。
敖宴一回头就看见少年晃动的白生生的脚,脚趾圆润粉红,脚踝纤细有棱角,小腿白皙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