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六桃先生的声音穿来,平静安定,“你的母亲,十九岁已有凤雏之态,二十一岁便有一剑清天下之姿。”
虞长乐一惊,顿住了,想抬头, 僵硬的脖子却动弹不得。
“你的资质,并不输当年的花怀离。”六桃先生说完这一句,便笑着踱步离开了石台。
“花怀离”——
虞长乐愣愣地坐在石台上。这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母亲的名字。
“站起来。”敖宴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嫌弃里透着淡淡的关切, “要罚就好好罚,坐着像什么样子?”
“好!”虞长乐振作道,敖宴拉着他站起来。这一次, 虞长乐没有急切地追过去问先生。
石台边生着花树。花瓣悄然翩飞, 落在罚站的两个少年身上。
站了一整天,虞长乐感觉自己浑身筋骨都被碾了一遍似的, 和敖宴两个人在屋舍里睡了个昏天黑地。
次日, 他们还要去万字塔, 整理抄写书卷。
虞长乐和敖宴可以说是一战成名。无念长阶的第一第二名,试炼第一天便双双倒数第一;
入学第一天便触怒章自华,荣获罚站和罚抄;
逃跑被抓,被六桃真人提着领子拎回来;
前脚站完,后脚就被踢去万字塔,课余时间一律关在塔内。
“现在怕是所有人都认识我们了。”虞长乐皱着眉,端详着手中书卷,“这是什么?看不懂。”
敖宴道:“抄就行了。看懂做什么?”
话虽如此,他也没怎么动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