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一个最像最好看的呀。”虞长乐对着自己的手艺由衷地赞叹道,“我觉得每一个都很好看。”
敖宴:“……”这是在夸他还是夸自己?
这一堆蓝衣小人敷了色晾干时蔚为壮观,仔细一看,有小孩儿的敖宴,有少年的敖宴,还有青年的敖宴,全部都是一张冷脸。
代表虞长乐的小人被他自己放到了一群蓝衣小人的最上面,姿态十分嚣张。
虞长乐欣赏了一会儿,看到不远处站着殷子闻。
他站在晾桌前,垂眸不知在想着什么。脸庞逆着光,隐没在阴影里,一时间,虞长乐错觉他眼中是阴郁悲凉之色。
虞长乐走上前,看到了他做出的皮影人。
那是个红衣的小人儿,穿着的仿佛是嫁娘的红装。奇异的是,殷子闻没有画出小人的脸,整个脸部是一片空白,只有嘴部一线红色。
这线红色是微弯的,但却说不好这小人是开心还是嘲讽,配合着脸部其余空白的五官,诡异至极。
“虞公子?”殷子闻如梦初醒,神情又像一只很无害的小动物了。他挠挠鼻尖,不好意思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画这个,好像它就在记忆里似的。”
不止如此,虞长乐还发现,他做的这个小人十分精致,好像已经做过了千百次一样,线条透着股熟练轻松之感。若这还能勉强用天赋异禀来解释,这红衣小人嫁衣上的纹样图案却就不是天赋了。
“虞公子应该也发现了……”殷子闻张开五指,看着自己的双手,“我失忆前应该就会做皮影了。然后我一下刀,刻出的就是这个嫁娘。但我却怎么也想不起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