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长乐喉头动了一下,伸手,将他的眼睛合上。
朱衣看守带走了三眼狐的尸体,虞长乐驻足望了一会儿,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公子做得很好。”
是殷子闻。他今天很罕见地没穿艳色的衣裳,而是一身暗沉如干涸的血的宽袖朱衣。几日不见,他微卷的长发不知被什么东西隔断了,现在刚刚过耳,稍显凌乱。
见虞长乐露出关切的表情,殷子闻笑了下,道:“是我自己隔断的。”
他摊开手,露出一把匕首来。
这枚匕首长不盈寸,通体由灵玉打造,镶嵌着芙蓉石,构成桃花的图案。精致得不像把杀器。
“它叫‘春恨’。”殷子闻似笑非笑,“是他亲手给我打的。他的那把是长剑,叫‘秋悲’。”
春恨秋悲,短匕长剑,听起来是颇为相配。
殷子闻将短匕在手里绕了几圈,面无表情:“用来自裁倒是不错。”
“哦,差点忘了。”殷子闻把匕首拢进袖子里,“他今天要来看,让我准备准备。我想了想,搭台皮影倒是不错。你那敖公子也会来。”
敖宴会来,这个消息让虞长乐开心了一下,但紧接着他又想到,锦官也会过来。
说实话,他实在不太想和这个疯子对上。
“这出戏我准备得很精心。”殷子闻勾起嘴角,眼中一片寒意,虞长乐心一沉,总觉得他说的“这出戏”里有别的意味。
周围也传来议论声,因为殷子闻带来的手下很快地把战台清场了。血迹冲了个干干净净,上头搭了一个皮影戏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