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
爆竹的声音炸响,唐六在一片喜气洋洋中向他母亲的小房间走去。他走得很慢,甚至还在哼着歌,手中颠着他的竹编球,像在赏玩似的,看不出一点伤心。
“他是没有心肺么……”
“……这他妈都是什么人,全是疯子……”
虞长乐却嗅到了一种让人窒息的、毛骨悚然的压抑。
唐六连身上的红衣都没有换,场景移动,忽然虞长乐注意到,那间小小的灵堂门口躲了几个人。
看服饰,他们是唐家的子弟,正是那群欺凌唐六的小辈里最打眼的那几个,也是出身最好的那几个。他们像是喝醉了,刚刚才从晚宴上回来,醉醺醺地靠在一起嬉笑吹牛,看到唐六来了,都起哄起来。
涣方君像是知道会发生什么,脸色极其难看。他抬手直接隔空把那一整个幕布都打了下来。戏台坍塌,唱词也骤然停止。
殷子闻停下了动作,把飞落到自己发间的那只皮影揭下来,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够了。”涣方君。
周围看客的嗡嗡议论声一直未停止,殷子闻根本不在乎,当即开口:“够了?什么够了?”
他眼神中带着几分疯狂,他扫过涣方君和虞长乐,好笑道,“这里全是烂人,你说什么君子呢?你又是什么立场?”
为什么涣方君会这么说?虞长乐隐有预料,又不敢肯定,心生一点恐惧来。在所有囚犯中,涣方君是最年长,也是最清楚上层事情的。
涣方君低声道:“此非君子之道。”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