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撑伞?”
他眼神锐利,直直地落在素先生的身上。
素先生仿佛能看到敖宴的视线一般,回过头微微笑道:“是声音。”
声音?
细雨如雾,虞长乐侧耳听了下,即便是他,也只能听到极其微弱的雨打伞面的声音。而他看得很清楚,素先生身上灵气十分稀薄。
“上天收走了你一样东西,就会给你一样别的东西。总是公平的。”素先生语气平平,苍白的指尖虚点了点自己的耳朵,唇畔笑意未褪,“是不是?”
虞长乐哈哈一笑,道:“你说得对。”
他伸手一握,一把油纸伞便由化虚印凭空出现在他手中。敖宴不吭声,接过了伞替二人撑起。雨绵绵地落在伞面上。
素先生似乎并不惊讶,而是道:“客人为何会来此地呢?”
“我们想要打听一些事。”虞长乐道,“先生可知道‘赤鬼城’和‘九万山寨’?”
素先生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而后摇头道:“并无。”
不等虞长乐失望,她又道:“但,我来玛瑙寨已有十多年了,是我遗忘了也未可知。回去我可替你们查阅笔记。”
“你说……十多年?”虞长乐讶然道。
沈渊渟兴办施教是近年的事情,怎会追溯到十多年前?
“我曾是中原一个小世家的医女,偶入湘西,便长居于此了。”素先生解答了她的疑惑,“我与后来的先生不属同批。”
难怪,这个玛瑙寨对中原的风俗能接受良好,是早有人普及过了。虞长乐注意到素先生腰间悬着一只银质葫芦,药物的清苦味便是从那里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