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进去是一方平地广场,一个穿着书生服的男人满脸愤懑。他脚步很急,背上背着一个大包裹, 直直往外冲。
一个苗家服侍的少年跟在他身后跑出来了, 想拉他的袖子又不敢拉,急得说不出话来。
虞长乐和敖宴由素先生引着到达书院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先生!”那少年正是绿松旖, 望见素先生来了, 顿时松了口气。
他又看到了素先生身后的虞长乐、敖宴, 眼中闪过诧异, 加紧几步走过来小声道, “公子你们怎么也来了?”
“我和敖宴也有一些本是, 说不定能帮着尽几分力。”虞长乐道,“也算是住在这里的报酬。”
那钱先生急促的脚步一停, 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眼:“两位公子也是中原人?”
虞长乐含笑道:“先生是要离开了?”
钱先生方脸黑肤,脸上怒意还未褪。他重重冷哼了一声,道:“是啊。我劝两位公子也早点离开, 否则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呢。”
“先生若要走还是等一等吧。”虞长乐迈步走进书院, “或者说, 在李先生的死因没有查清之前,先生不要独自离开书院。”
钱先生表情一僵,面上慢慢地露出些许恐惧。他也是书院的教书先生,在李先生横死后一惊之下便想离开此地,被这么一提醒脑子转过弯来了,不由腿有些发软。
素先生轻声道:“今夜我也会同你住在书院。”
在场除却绿松旖外都是中原人,有天然的亲近感。素先生的话似乎也让钱先生找到了一些安全感,他迟疑片刻,素先生又道:“这两位公子,身手确实了得。”
钱先生不情不愿地提着包裹回头了。
虞长乐视线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道:“那是李先生的尸体吗?”
院落一角的竹担架上,白布之下洇出血色,盖出一个人形。绿松旖眼圈还是红的,他昨晚哭了很久,点头闷声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