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子已经恢复了幽深,整个人冷郁得像一把出鞘的尖刀,看着那醉汉缓缓笑道:“如果下一次再叫我碰见你,你被钉死的就不止是手了。”

醉汉握了握自己痊愈得差不多的手,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寒战酒醒了,似乎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那个,不用,我真的只是一时嘴快!求二位好汉饶命,我不会禀告城主的。就算差役问起,我也只是说已经处理好了!”

——南宫城的“止戈”令,在一种情况下可以不起效:双方没有发生人命纠纷,且已经协商和好。

陆宸燃看了他一眼,嗤道:“晚了。”

“我说真的!我真的不计较了!!”醉汉快吓哭了,“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再冒犯二位大爷了!真的,真的……”

他跪地就要磕头,雪无霁眉头微皱,陆宸燃才道:“滚吧。”

醉汉长舒一口气,生怕被追上似的飞速离开,很快就不见了。

街道由恢复了寂静。

“宿哥哥……你的手伤了。”陆宸燃垂睫道。

雪无霁在阻止他时,自己的手指也被划了一道口子。陆宸燃轻抬起他的手,眼中既有愧疚、又有怒意——他在自己生自己的气。

“不碍事。”雪无霁覆了一层灵力上去,小伤口很快就消失了,“有事的是你。”

陆宸燃把灵力烘干的大氅重新披到了雪无霁肩上,微垂下了头,雪无霁错觉他头上有一对耳朵可怜兮兮地搭下来了。

“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雪无霁照旧把披风分给他,“走吧。”

这天晚上一直到入睡之前,雪无霁都在想陆宸燃那双金红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