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好。”小雪宿停下笔,认真地行礼。
雪无霁心中生出一股暖意,凑得近了些,但又有些遗憾。
师傅的面容是模糊的,他只记得那把雪白的长胡子了。
不过算起来,雪无霁连父母有什么特征都忘记了,脑海里只有两个灰色的影子。他见师傅的时间远比父母多,甚至雪宿第一个会说的词不是“父亲、母亲”,而是“师傅”。
师傅叫什么名字?
雪无霁想了半天,只有一片空白。
“今天画的怎么样?感觉有进步没?”师傅摸了摸雪宿的头。
雪宿摇摇头,闷闷道:“弟子愚鲁……总是画不像。”
“你已经很厉害了。”师傅端详了一会儿那只飞鸟,拿起朱笔,直接在墨线上重绘线条。
只寥寥几笔的改动,就点出了飞鸟的神韵。几根线条的排列组合却能这样灵动地抖勾勒出鸟儿的情态,在幼年的雪宿眼中,这无疑比神迹还要厉害。
“哇!”雪宿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里头的星星像是要掉出来。
师傅看起来被他的神情逗乐了,分外自得道:“徒儿,想不想我教你?”
雪宿用力点头道:“想!”
于是老头儿开始指点小孩画画。窗外有一片叶子打着旋儿掉到了雪宿头上,他都没发觉。
师傅指点了几句后,见雪宿专注,便坐在一旁拿根炭笔自己画自己的了。
雪宿画完一张,偷看一眼,看到师傅画的是自己,羞赧道:“师傅画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