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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有点后悔为什么自己不擅长安慰人了。

那块土地上有黑褐色的痕迹,洇在土壤之中,仿佛还能闻到刺鼻的血气。前面立着一块白玉石的无字碑。

雪无霁的目光好似穿越了时空,看到了一个小小的陆芯,跪坐在这里。他那么小,而那吞没一切的火焰却又那么大。

陆宸燃道:“是啊。都过去了。其实我也不恨她,她已经受得够久了。后来我在这里立了墓碑,前世哥哥你……离开后,我会经常来这里。”

靠着冰凉的墓碑,抱着一把死去的心上人的剑,看着那无边的鬼火盘算还要多久才能杀掉所有碍事的人,才能追随着心上人入黄泉。

“其实在槐略和缘本相去虹光门之前我就在想了,带哥哥来这里。我只是想来告诉她,我活下来了。”

陆宸燃侧过头,低眸对上雪无霁的视线,目光温柔含笑,“我想带着令我活下去的理由来见母亲。”

雪无霁安静地注视了他很久,而后微微踮起脚尖。

没有祭祀,没有祝词。

他们在无字的墓碑前接吻,背后是漫山黑夜,萤火如星。

另一边,不知寒的屋内。

不知寒睡了一会儿,打了个喷嚏。

“雪宿又在搞什么??为什么忽然情绪波动这么大?”它骂骂咧咧,站起身甩甩头,伸了个懒腰,想换个姿势继续睡。

然后转身转到一半,突然定住。

“……你是什么玩意??”

它的小床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看样子应该也是剑灵的东西。

外表是一只威风凛凛的黑色狼犬,毛发微微卷曲,若要站起来足足有一人高。黑色的眼睛,脊背上有一条血线似的东西,如同脊背上落了燃烧的火焰。

不知寒怀疑地嗅了嗅,震惊了:“枯桑??我以为你没有剑灵形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