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上离让人送来了两本,一本妖修,一本器修。
这些书钟花道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倒背如流,甚至绝大部分都能运用自如了,她五岁入开灵,七岁成道者,之后每逢五年越一个境界,修道之路极为顺畅,甚至在每一次往前进步时他人都会有的心中魔障她都没遇见过。
唯有过的风险,便是先前从开灵入道者时的短暂回忆,恐怕正因为如此,叶上离才会送她这些书。
以往修道者显少有人会往白家客栈这边走,仙风雪海宫虽人少,在修道界中却占着不小的地位,其余五派皆要尊敬于他,丹修之人,所练之物吞一颗便敌得过他人一年,甚至十年、几十年、上百年的修为。
修道中难免会遇到受伤的时候,若想免些苦痛,也得靠这些丹药所活,凡人所练的丹药只可解皮外伤,解不了修道者在修道途中留下的创伤,聪明的门派,自会主动与仙风雪海宫交好,交好之余,却也忌惮,久而久之,仙风雪海宫的弟子外出便成了两极分化,要么极受欢迎,被人追捧,要么所到之处,皆无他人。
前几日凌云城中已经聚集了许多修道者,却也没几人敢在白家客栈门前转悠的,今日成了例外,即便是白家客栈的小门前也站了好几个乙清宗的弟子,他们十步一人,将街道围出了一条宽敞之路,然后便是一些修道门派的弟子穿着自己门派的服饰,跟着前来观礼的门中长者在百姓的瞩目下,一步步走入凌云城后的关山,入乙清宗。
“据说今年仙风雪海宫的宫主也来了!”楼下百姓窃窃私语,钟花道本看得无趣打了个哈欠,听见这话嘴巴张开,短时没有合上,她一双桃花眼向下瞄去,微微挑眉,侧耳细听那几个人的交谈。
另外一人又道:“我也听说了,今年乙清宗开山门迎器修之人阵势可比以前有看头,十年前瑶溪山的山主死后,乙清宗便独揽器修之法,据说乙清宗最年轻的乌长老便会许多炼器的法子,如今身后炼器的弟子已有五百余人,整个儿乙清宗器修之人上千,比那瑶溪山的几百人要壮观多了!即便是如此,仙风雪海宫的宫主也从未露过面,今年会来,着实新奇!”
“我听闻非但是仙风雪海宫的宫主到了,就是九巍山的令主、万法门的门主还有无尽道派的掌门皆入了乙清宗,五派之首齐聚一堂,怕是要发生大事,你瞧,前面那顶黑色的马车,里头坐的便是司徒十羽!”
说完这话,钟花道稍微推开了点儿窗户朝那边瞧去,果然瞧见浑身黑衣,双肩飞燕的九巍山弟子几乎上百人,跟在了一顶玄色挂银帐的马车后头。
司徒十羽在里面?
九巍山的山主是司徒十羽的师兄,十年前被她重伤,打废了经脉,一辈子也难求大道,后来瑶溪山大火时他被手下弟子匆忙抬下山,从那时开始,司徒十羽就成了暂代山主之位的令主,掌管九巍山已十年了。
想起司徒十羽,钟花道还想起了许多事儿来,皆与以往有关,她与司徒十羽有过一段情,虽说那段情有些玩笑意思在里头,却也实打实地在天下人面前承认过彼此的关系,好一阵时间,世人都以为瑶溪山的山主钟花道,会与九巍山的司徒十羽结亲。
她与司徒十羽第一次见面便是在六派相聚的会面上,他静静地坐在九巍山的山主身后,却看了钟花道一晚上没挪开视线,后来会面散了,众人回去休息,山庄后头的林间小溪潺潺,夜里雀鸣,司徒十羽声音略沙哑,道了一句:“花容惊月影惊喜,道是仙子入仙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