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落雁。”柳落雁莞尔,报上自己的名字,“沉鱼姐姐与我,皆是世子的妾室。名义上是妾室,其实还是长公主派我们来保护世子的。”
沉鱼落雁,那她是不是还有两个妾室叫闭月羞花?
谢照笑着点了点头,又摇头,“不不不是……那个,”她挠了挠头,低下头,直接了当地问:“我是男的?”
落雁和沉鱼对视一眼,眼里有些惊骇,落雁叹了口气,神情凝重,“看来世子的确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世子并非男儿身,只是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以男儿身示人。长公主也说了,若是世子想以女装示人,也可随意。我还记得,世子小的时候,就很喜欢女孩子家家的衣服呢。”
谢照尴尬地笑了笑,摇头,“也不是,我就是这么一问。”
古代都是男权社会,女子过于弱势,感觉还是当男人比较方便,谢照心里琢磨着,也不知前路如何,且行且看吧。
沉鱼忽然叹了声大气,撑着下巴,看着窗外,语气不知是感慨还是什么,“此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了。”
谢照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窗外,一排排的绿树倒退,又是一排排绿树迎面而来,倒退与迎面而来互相交替着,送别她们。
古代的绿化真好啊,山清水秀的。
她想起沈从文的《边城》来,翠翠一个人等着傩送,那个人也许明天就回来,也许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谢照垂眸,一种离愁别绪被沉鱼这句话尽数勾起。属于她的肉身已经消亡,还被压在那大桥墩底下,可能早就成了一堆肉酱,等被消防员叔叔挖出来的时候也早就面目模糊了。
而且没有人会等着领她回去,租的房子不知道会怎么样,床上陪伴了她二十年的小兔子也只能被扔进垃圾桶里,她在那个世界里存在过的一切痕迹,慢慢都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