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雨停我再走。
祝雁停只是笑:那我也等雨停再走啊。
僵持片刻后,萧莨将伞收回,淡道:这雨应当很快就停了。
他的话果真应验,夏季雨水来得快去得也快,不消两刻云消雨歇,又是彩霞满天。
祝雁停放下茶杯,咂了咂嘴:总喝茶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叫人上壶酒来,我与萧大人共饮两杯可好?
萧莨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昨日宫宴,郎君还没喝够吗?
四目相对,祝雁停的眼中隐有促狭之意:萧大人,昨日我一直喝的是果酒,喝再多都无事,陛下赐下的雄黄酒也只尝了一口,倒是萧大人,一副借酒浇愁之态,后头果真就醉了,还是荣小郎君将你扶回去的,你可还记得?
忆起昨日之事,萧莨的眸光微动:昨日,多谢。
萧大人是说那个香囊吗?你昨日已与我道过谢了,后头萧大人回去可还有头疼?夜里睡得安稳吗?祝雁停笑语盈盈,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萧莨点点头:尚好,多谢郎君关切。
我说了,不必再提谢字,祝雁停轻叹,萧大人可还愿意再陪我喝两杯?
萧莨没再拒绝,祝雁停让阿清去讨来酒,茶杯换成酒杯,清冽酒香随着自壶里淌出的酒水蔓延开。
祝雁停举杯,眸中带笑,萧莨望着他,顿了顿,举杯同饮。
半壶酒下肚,萧莨原本略显冷峻的眉目逐渐缓和,眼中的愁绪却似更浓,见他又要倒酒,祝雁停按住酒壶,低声劝道:萧大人,说好了两杯,再多便不要喝了。
萧莨抬眸,漆黑双瞳一瞬不瞬地看着祝雁停,祝雁停与他微微一笑:再喝你又要醉了,你总不能要我将你扶回去吧?
不会。萧莨声音低哑,显是情绪低落,并未将祝雁停的玩笑之语放在心上。
安静对视片刻,祝雁停到底让了一步,松开手。
看着萧莨再次将酒杯送至唇边,祝雁停踌躇问他:你有心事吗?是因为那柳家郎君?
萧莨一怔,眸色黯下,祝雁停叹道:果真如此。
萧莨放下酒杯,沉默半晌,低喃:我与他我俩自幼指腹为婚,原本今年底之前便会完婚,如今他家里出了事,事情还是因萧家而起,我却束手无策,他父亲砍头、全家流放,我在外办差一无所知,直到前几日归京,才被告知。
祝雁停轻声安慰他:好歹他保住了性命,人还在,日后总还有再相见的时候。
终归是承国公府欠了柳家的。
话不能这么说,祝雁停不赞同道,柳知府确实贪墨了,并非冤枉了他,只是不凑巧,碰上西北战事失利,要他做替罪羊的是陛下和朝廷,与萧家无关。
萧莨微微摇头:若当日我在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