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面哭了一阵,姜晴哽咽道:荣郎君,我若说我从未有过贪图富贵之心,你信吗?
萧荣不答,只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姜晴咬住唇,眼中浮起恨意:王妃死的蹊跷,她嫁人之后虽过得不痛快,但绝不至于身子差到那个地步,她是被人害死的,可我一点证据都没有,这些年我留在储君府,还爬上了皇太弟的床,为的只是想将事情查清楚,替王妃报仇!
那你查到了什么?
零零碎碎有一些线索,都与张良娣有关,可这些远远不够,我也并非什么都没做,那个女人至今都生不出孩子来,就是她的报应!姜晴说得咬牙切齿,似怨毒又似痛快。
萧荣皱眉道:为何不告诉国公府?
姜晴怔怔摇头:王妃说过,她出嫁了,便不能再拖累娘家人,所以有委屈也从不跟国公府说,我没有一点确实的证据,又要怎么与国公府说?若是只能用那些阴私手段为王妃报仇,不若就让我一个人来做,何苦要脏了国公府的手,我这样的人死了也便死了,没什么可惜的。
萧荣的眸光略沉:我能信你吗?
姜晴跪到他面前,流着泪道:荣郎君,你若是不信我,今日便可杀了我,你若是愿意留着我,你吩咐的任何事,我都替你去做,只要,能为王妃报仇。
萧荣深深打量着她,眸色几变,今日来之前,他本没抱什么希望,若是依着他想,就该直接绑了那张良娣来逼问,可惜那女人每回出门都是前呼后拥,他根本没机会下手。
至于面前这个姜晴,若她不肯配合,他会不留情面地将人处置了,免得打草惊蛇。反正,如今世道不太平,在外碰上几个见色、见财起意的劫匪也是常有之事,这种不受宠的妾侍,祝玖渊想必也不会花什么心思去细查。
但是现在,姜晴说的这番话着实让他有些意外,而她瞧着也确实像是真心的。
冗长的沉默过后,萧荣轻出一口气,道:晴姐姐,你可得记着你今日之言。
国公府。
听罢阿清禀报的事情,祝雁停叹道:这么说起来,这位姜奉仪倒也是个重情义的,阿荣到底还有些脑子,没有当真冲动到去储君府上门讨要说法。
顿了顿,他又吩咐道:继续盯着他吧,有什么动静再来与我说。
诺。
萧莨回来时,祝雁停正在用点心,他如今已怀孕有快四个月,肚子大了许多,不再频繁呕吐后胃口也稍好了一些,一天得吃好几顿。
萧莨坐上榻,祝雁停亲手给他倒了杯茶:陪我吃点吧,一会儿再用午膳。
萧莨抬手在他眼尾处摩挲一阵,见他笑容满面,问他:雁停,今日怎这般高兴?
闲来无事,给我们孩子想了几个名字,你看看。
祝雁停兴致勃勃地说着,将拟好的名字递给萧莨看:陈太医说,我腹中这个,很大可能是男孩,名字本该父亲来取,可他现下不在京中,不如我们自己挑个好的吧。
萧莨扫一眼那些名字,望向祝雁停,眼中隐有笑意:这才四个月,就想着取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