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贺熤闻言一挑眉:你这院子里竟还有野猫?说来我这回来你这,倒见你这里跟从前是大不一样了,有花有竹,还有那养的莺鸟,当真是有趣,你如今怎有了这份闲情逸致?

萧莨垂眸,目光落到面前热气腾腾的茶盏上,水雾袅袅而升,叫他眼中的晦涩看不分明。

没什么,内子喜欢而已。

贺熤笑了笑:原来如此,说起来,我还未与你道喜,原本去岁你成亲就该来与你讨杯喜酒喝的,无奈家中诸事繁忙,实在抽不出空来,听闻你的孩子都已满月了是吗?

嗯,如今补上也一样,萧莨淡道,这两日你便在府上住下吧,我叫人给你安排住处,免得到处奔波被人瞧见。

那也好,贺熤说着一顿,好奇问萧莨,其实我还挺惊讶的,没想到你最后会娶了怀王府的小郎君,这亲王府出身的郎君,当真有那般好消受的么?

萧莨微怔,若是从前,他会与人说,雁停他很好,他是真心待我,我亦会真心待他。可现如今,哪怕是旧友一句并不过心的玩笑,他亦不知当如何作答。

祝雁停说是真心喜欢他,他信,可这样的喜欢太过浅薄,从一开始就掺着许许多多的算计。那日在万般无奈下他答应祝雁停帮他,但当真要做出违背祖训,置全家人性命安危于不顾之事,他却又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祝雁停在欺骗他,他亦在欺骗祝雁停。

这样的僵局拖得一日是一日,最后会变成什么样,他不愿想也不敢想。

正屋里,阿清走进里间,到祝雁停身旁低声禀报:郎君,方才派去探听消息的人差点被大人发现了,大人十分谨慎,一点动静就出门来看,我们的人连个大概都没听清楚,只隐约听到他们似乎有提到首辅大人。

若非萧莨向来不喜人在书房伺候,他们的人估计连靠近都难,饶是如此,也只听到了隐约几个字而已,再多便没有了。

祝雁停抱着儿子倚在床头,轻捏了捏小娃娃的手心,神色微沉:与刘首辅有关?

应当是的。

闻言祝雁停心思几转,想来想去也猜不着到底是何事,却不能不引起警觉,能叫定国公府的人亲自赶来京中说道的,想必不会是小事。

你派个人去王府祝雁停话说到一半,改了口,罢了,只怕你前脚派人出去,后脚就被他给发现了,去拿支笔和纸来,再喊只莺鸟进来。

阿清麻利地去办事,不消片刻,便送来祝雁停要的纸笔,祝雁停提笔简单写下事情,将字条卷起,牢牢捆到莺鸟的一只脚上,再由阿清放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