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么?萧莨的目光更冷,你当初帮祝鹤鸣争那个位置,为的不就是权利和地位?做一人之下哪比得上做天下之主更痛快?
祝雁停在萧莨身前跪蹲下去,双手搭到他膝盖上,仰头看向他,神情格外的虔诚:可我如今只愿做一人之下,我想要你做天下之主,也做我一个人的全天下。
萧莨用力捏起他下巴,深深看着他,眸色不断变幻。
祝雁停安静回视着萧莨,目光中全是炙热如火的情意。
僵持中,花瓶上的大嘴巴忽然用力蹦起,扑扇着翅膀大声嚷道:做皇后!做皇后!美人就要做皇后!
珩儿被大嘴巴滑稽的模样逗得咯咯直笑。
萧莨骤然松了手。
祝雁停若无其事地站起身,萧莨的眼中已重归平静,没再理他,叫人进来多点了几盏灯,继续批阅公文。
祝雁停不再扰着他,安静地站在一旁帮他磨墨。
待雨势稍小一些,萧莨又让人去叫了当地官员来,布置防汛事务。
到了第二日,那十几个罐子开了罐,有一些里头的花已经泡坏了,只有少数几个罐子中的还能用。
祝雁停叫人在偏殿里搭了个土炕,炕中点火,再铺上厚厚几层被褥,将换了上色药水的罐子搁上去,置入脱了色的花,再次密封,靠着一点点的余温,给花重新上色。
又过了一整日,泡出的花里只余三朵还是好的,祝雁停将之直接搁到被褥上烘干,还需七日。
珩儿迫不及待,每日都要去看两趟,小心翼翼地伸手去碰,像是看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雨水也断断续续一直没停过,白日的时候就是漂泊大雨,到了每日夜间更是暴雨倾盆,行宫后头的江水眼见着就上涨了许多,萧莨的眉头更是一日紧似一日。
七日之后,三朵花终于彻底烘干,果真还粲然绽开着,娇艳欲滴。
祝雁停叫人做了两个剔透的水晶碗,将其中两朵放入稍大的那个里,颜色最好看最昳丽的那一朵单独置入小碗中。
珩儿眼巴巴地看着,祝雁停将大的水晶碗给他:送给你,这两朵都是你的。
小孩眨眨眼,噘起了嘴,指着他手里的小碗道:珩儿要那朵,那朵最好看。
祝雁停没答应,手指拨了拨他的肉脸:这朵是给你父亲的,珩儿乖,你有两朵,你父亲只有一朵呢。
那我跟父亲换,我就要那一朵。
下次爹爹再给你多做些,肯定比这个更好看。祝雁停哄他。
小孩哼哼唧唧:爹爹偏心。
祝雁停摸摸儿子的头,小破孩,给你爹一点面子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