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李流光打断了他。沈倾墨的回忆并不美好,李流光觉得没必要再揭一次伤口。类似这样的行为他前世也听过,用心理学来讲便是缺爱。他虽不觉得自己对沈倾墨如何特别照顾,但想想沈倾墨连这点来自陌生人的关照都小心翼翼地渴求,便很难对沈倾墨的行为生气。
“还难受吗?”他岔开这个话题,轻声问。
虽然李流光什么都没说,但沈倾墨却似懂了他的意思,轻轻摇摇头。李流光的反应不同沈倾墨所想,却远比沈倾墨所能预想的更好。沈倾墨微微垂眸,嘴角轻轻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
……
行至半路,车队停下稍加休整。李流光被安公请去议事,负责守护马车的兵士之一讨好地凑过来,主动承担起照顾沈倾墨的责任。趁着周围无人,该兵士将一枚绿色的丸药递给沈倾墨,忐忑道:“公子。”
沈倾墨似乎心情不错,视线扫过丸药,淡淡道:“哀兵之法用一次就够了。”
兵士松了口气,他是沈倾墨的护卫之一,自繁城开始便易容跟在车队内。若放在平时,他只需要护卫沈倾墨安全即可,哪想现在还要陪着沈倾墨演戏。听出沈倾墨的意思,兵士手腕轻抖,丸药已消失在袖中。这种丸药十分珍贵,他也仅仅只有三枚,为神策军保命之用。据说丸药为皇家术士研制,受了重伤服用可压制伤势,吊着最后一口气。他没用过,却见过别人服用,症状如同发烧,全身滚烫并不好受。
过去对于沈倾墨的想法,他身边的护卫很少能够猜透,但这一次护卫隐隐觉得他似猜到什么,心中惊骇之余,只盼着沈倾墨能少一些折腾。
当天傍晚,车队终于抵达前往安北的最后一站,桐城。同一时间,夜护带着一队轻骑出现在李流光一行曾驻扎过的小山包。只一眼他便认出造成这个大坑的武器同当初他遇到的是同一种。
“这条小路一直往前便是桐城,要追吗?”他身侧的骑兵统领低声问。
夜护扫过坑内的狼尸,指着问:“你能看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