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瑟满意地点点头,收了剑;冷光一闪,细长的兵刃消失在他掌中。
“等等,等等。”赶在他伸手拉她之前,林溪可怜兮兮地说,“我家人都不知道这事啊,要是我半夜消失,爸妈肯定会很着急的,会报警,那个……万一给你们造成麻烦也不好对不对!还有,我行李也没收拾好……”
在那种可怕的死亡凝视中,林溪的声音越来越小。
“威威威威威尔曼先生,”她咽咽口水,悄悄举起手里背包护住一半脸,“能不能宽限几天,我总要处理一下这边的事情……”
沉默。
一声细微的叹息。
“一想到救世主是你这样的人,就觉得世界不如毁灭了算了。”伊瑟冷笑道,“给你一天时间。明晚六点,我在最近的公交车站等你。”
“啊,一天会不会……”林溪一顿,明智地改了后半截话,赔笑道,“特别合适,哎我觉得一天特别合适,真的!”
真没想到,她竟然颇具狗腿的天赋,爸妈知道了肯定特别欣慰……大概。
“走了。”
伊瑟示意她让开,而后拉开属于林溪家的大门,信步走入夜色中。
“这次再迟到就真的砍了你。”
这句话的尾音飘荡在浓稠的黑暗中。好一会儿,林溪小心翼翼探出头,看向门外。昏暗的路灯照亮了一小截乡镇的道路,小叶榕依旧宁静地“唰啦啦”着枝叶,斜对面的人家还亮着一盏灯。这个夏日的夜晚,也还像过去每一天那样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