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瘦弱的新人小心地跟在他身后,却并未跟得太近。
不久前在车上,他已经知道对方名叫灰丛,一个听上去就没什么生气的名字。
灰丛的姐姐是塞瑟佣兵团的队员,名叫白丛,是罕见的女佣兵,一年前在无人区被感染,没有成为变异人,但不久在等待基因配对结果时衰竭死亡。
灰丛求了塞瑟很多次,塞瑟才允许他代替白丛加入佣兵团。
霓雨对于动静十分敏感。灰丛手腕上戴着玉镯,晃动时会发出清脆的响声。霓雨站定,回头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灰丛摇摇头,“第一次出来,想四处看看。”
“别跟着我。”
“我没跟着你。”
霓雨的视线落在灰丛的玉镯上,像是想起了什么,眸中的光点轻微动了动。
“这是我姐姐留给我的。”灰丛悲伤地说:“别人家都是男孩去当佣兵,女孩待在营地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可我没用,姐姐替我当了佣兵。被感染的应该是我。”
霓雨说:“没有人应该被感染。”
灰丛用手背揩了下眼角,“抱歉,我忘了你也被感染过。”
霓雨向前走去。灰丛还是跟着他。
刚才的对话仿佛拉近了他们的距离,灰丛说:“你也习惯戴玉镯吗?”
“玉镯?”霓雨不明就里。
他没有玉镯,只有一个350金买来的玉制挠痒抓。
那么贵的挠痒抓,也不如沉驰挠得舒服。
好像买亏了。
“你这里和我姐一样。”灰丛上前几步,指了指他的手腕,“常戴玉镯的人就会有这样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