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轻太轻的一句私语,除了苏远,没有人听得见。
只这一句话,苏远忽然握紧了拳头,他惊疑地看向说话者,颧骨结结实实地撞上了郁辰的下巴,他不在意那点疼痛,急切地向他寻求确认。
郁辰看着他笑,只是笑,不怀好意。
苏远慢慢松了拳头,他低下头,恭恭敬敬地说:“对不起,我错了。我……会向薛管教道歉,下次再也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三白眼都傻了,多少电击多少踢打多少鞭笞都没让这个青年松口,这人根本是个死河蚌,一句软话都撬不出来,这性子在这种地方,不给他整死也早晚被牢友整死。而狱长只是跟他说了一句话就搞定了?只一句话,他就肯认错,肯服输?
没人知道,连李逸清都揣摩不到,郁辰的举动是什么意思。那个青年全身都是他厌倦的血腥味,他的伤口脏乱不堪,为什么郁辰一点也不忌讳,他又跟他说了句什么。
直到后来李逸清才明白,原来那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根本从一开始就光明正大地摆在那里,让人啼笑皆非,却又无可奈何。
苏远去医务区休息室向薛律道了歉,很郑重地道歉。
他说,对不起。
他说,以后任你管教。
他说,绝对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