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笙点点头,心领了。他总不能说我还认识当今摄政王呢,我就是靠他走后门进的国子监,万一吓着人就不好了。
而且扶笙也不愿意出了一点小事就去找他们帮忙,那也忒没面子了。反正他没偷没抢,他们也不能把他怎么着。
陶锐看看周围好像有人来了,便拍拍扶笙的肩,先撤了。不过他心里还是担心的,扶笙的性格太倔,年轻有抱负,刚来长安,有股子谁都不能让他认输的劲儿,这事儿恐怕不能善了啊。
而与此同时,汪敏刚领了阿白的嘱托,从宫里出来。
扶笙的事情,无论是李晏还是阿白都不好在这时候出面。一是要顾及扶笙的想法,他既然有骨气,不想过多借助别人,这是好事,人在逆境中反而能成长得更快,吃点苦也没什么。二是他们随便哪个人出头都未免有些小题大做,汪敏恰好是言夫子的学生,去国子监拜访恩师,倒也合情合理。
国子监曾经的学生到访,于国子监当然只是一件小事。但当这个学生摇身一变变成了摄政王和白先生跟前的红人时,就不一样了。汪敏虽然走得低调,但不乏有人认出了他,并且把这消息给传了开来。
其实学子们最关心的还不是这个,读书人的世界,仿佛跟江湖武林隔着一道鸿沟,你遥望着我,我遥望着你,看着很近,实则很远,汪敏可是一派掌门,这样的人物,对于许多心性未定的少年来说,比摄政王跟前的红人要有吸引力得多。
汪敏先去拜访了言夫子,用的当然是‘那日街上偶遇,心中甚是挂念’的由头,当他提出想要四处走走、故地重游时,也没人觉得奇怪。
彼时,扶笙正寻思着怎么借机逃出去。约定的时辰就要到了,他得快点出去啊,可他还在罚站,况且此时再去西舍,就太引人注目了。
怎么办呢?
他支着下巴,坐在廊上,盘着腿呆呆的望着斑驳树杈间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