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忽然怔住,回头,就见李晏俯身捡起了其中一封,正前后翻看。
李晏抬眼看向黎青——可以吗?
黎青紧紧地攥着手,脸色还有些发白,但迟疑片刻,他还是点了点头。
那李晏便不跟他客气了,拆开信件,娟秀字体印入眼帘。每一封信,都没有落款,没有收信人,只有内容,有时是寥寥几行问候,有时是细碎地交代着近况。
几经夜雨,海棠花香犹在。解语花,解语花,你可知它可解谁之语?
今日春困,惫懒至极,可夫子仍教我读书。《孟子》中有一言我至今未能参透,夫子与我意见相左,亦无法予我以正解,教我信服,不知你可有其他见解,关于那句“祖母说我一定是被下了蛊,鬼迷心窍,她总想着要把我给拧过来,无论我如何请求,她都不予理会”黎青幽幽说着,看着阿白眼含希冀,“你应该、应该听得懂我在说什么罢?”
阿白心里蓦地生出一股酸涩和心疼,“他是谁?”
黎青却摇头,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我也不知道,我们都是用信鸽书信往来的,我也没见过他,所以祖母总说我有癔症,他说那个人,是我幻想出来的。可是他明明存在的,他还给我写了很多书信”
他笑着,却比哭还难看。
阿白上前虚搂着他,轻拍他的背,“只要你相信他在,他便在。”
黎青点头,心里终于得到一丝安慰。
李晏在后面吃味,扇子拍得啪啪响,好容易才忍住了,没上前一脚把黎青踹开。
就这样安慰了稍许时候,阿白又问:“黎公子,你方才为何忽然归家?”
“我有点东西忘拿了。”
阿白不动声色,“是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