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松了口气。他满心的心思全在景砚身上,那毛巾蘸了酒,又拧干了,先擦了擦景砚滚烫的通红的脸,很快速小声道:“殿下不要害怕啊,我会陪着殿下,陪着阿慈的。”
景砚似乎听见了,又似乎没有。
乔玉不在意这些,擦遍了景砚的脖颈、后背、胸膛、腰腹,最后是腿,大约算是浑身上下都好了,体温降下来了些,变得冰冰凉凉的。
忙完了这些,乔玉才想起了自己,衣服上的雨水都快要被体温烘干了,只是半干不干,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乔玉一眼都不想离开景砚,就蹲在床头,脱了衣服,从里到外一件也不剩,用毛巾随意地擦了擦身体,又将方才从景砚身上剥下来的衣服朝自己这边勾了过来,匆匆忙忙地穿上了,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半点都没错开
他们俩的身形不同,乔玉是过分了的细长纤瘦,还是比景砚矮上一截,更何况是横着的体态,差别更大。景砚穿着正合身的衣服落在乔玉的身上,就松松垮垮,连袖子都长了许多。
乔玉皱着秀致的眉,嫌这样行动不便,偏头将袖子卷了上去。他的脸贴着肩膀那处,用力嗅了嗅,似乎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却又怎么也想不出来。
忽然,他的脸红得厉害,浓长的睫毛抖了抖,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现在,满身,满身都是太子的味道,就像是太子将他整个人团团抱住,每一寸皮肤都相贴。
乔玉吃多了糖糕点心,连衣裳似乎都透了甜,而太子礼佛,又常与木石相伴,身上总有一股清远悠长的檀木香气。
他兀自镇定下来,想着这不是很寻常的事吗?他偷穿了殿下的衣裳,还是,还是才从身上脱下来的那种,留了些气息又如何?
又不是不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