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婴者,水火之怪也,居北狄凶水间,为人害,后为羿所杀。
聂行风不知道图上的九婴是否就是自己认知的那个,他对这些传说不是很了解,了解的人一个登山去了,一个暂时不知去向。
看着古书,聂行风似乎想到了什么,无法坐等张玄归来,把书放回书架,取了自己的登山包离开。林家大门在强风下发出一声重响,屋外雷鸣电闪,暗霾中依稀可以看到一些古怪形体在空中飘忽,但在触到房门地界时又瞬间荡开。
林纯磬在家宅周围做了结界,不过他没想到聂行风会自行出门,整天跟张玄混在一起,聂行风见鬼已经见习惯了,他视而不见,奔到路口叫了辆计程车回公寓。
回到公寓,聂行风上了自己的跑车,踩油门把车一路飙了出去。
跑车的性能在关键时刻得以充分发挥,风驰电掣般在雨中穿行,上次去云雾山花了两个多小时的路程聂行风一个小时就赶到了,山脚风雨更急,雨点凶狠击打着车窗,遮住前方山路。
聂行风放慢车速,把车拐进魏家村,这么大的风雨周林林和张玄他们不可能夤夜登山,应该留宿在魏美凤家。
魏美凤家里还亮着灯,不过外面没车,聂行风停下车,正犹豫要不要去询问,门打开了,魏美凤问:「是谁?
」聂行风下了车,走上前打招呼,魏美凤忙请他进去,「原来是聂先生,这么大的雨,先进来再说。」聂行风随她进家,「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你,请问晴晴他们有没有来?」「晴晴下午打电话说要来,所以我一直在等她,刚才听到车声,还以为是她呢。」魏美凤眼圈有些发红,似乎刚刚哭过,不过精神还好,她给聂行风沏了热茶,又去卧室铺床,小虎被惊醒了,从门帘后探出脑袋瞪大眼睛看聂行风。
「不用麻烦了,我不留夜。」既然张玄和冯晴晴没过来,肯定是冒雨登山了,聂行风担心他们出事,匆匆喝了茶,把空茶杯送回厨房,想告辞离开。
炉灶上胡乱堆放着一些处方笺,边角发黄,似乎是上次放在客厅的那些,看到其中一张抬头印着圣安医院的字样,聂行风一愣,忙拿过来细看。
药笺开的是些儿童用药,看日期已过了半年,再看下面的医师落款,聂行风皱起眉头。
「现在夜深雨急,开车太危险……」魏美凤铺好了床出来,当看到聂行风手里拿的处方笺时,脸一白,话半路停住。
「你以前就认识周医生对吗?」开处方笺的是周医生,他是外科大夫,开的却是儿童用药,可见他跟魏美凤是认识的,可是魏美凤上次却说她从没去过圣安医院。
「谁让你乱翻我的东西?快还给我!」魏美凤冲上来抢过聂行风手里的纸笺,搓揉成团紧紧攥住,见她的手发着轻颤,聂行风问:「如果我没猜错,去档案室打听他的人也是你,他半年前就过世了,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去打听他查询档案的内容?」「与你无关,滚出去!」魏美凤脸色苍白,突然间像变了一个人,歇斯底里地大吼。
「哇……」被母亲大吼声吓到,小虎咧嘴哭起来,魏美凤冲过去给了他两巴掌把他推回房间,骂道:「闭嘴,不许哭!」「是我不对,请别拿孩子出气。」聂行风想上前阻止魏美凤打孩子,反被她推出来,「走,你马上走,以后不许再来!」聂行风被推出房门,他还想道歉,门已砰的一声在他面前关上了。
碰了一鼻子灰,聂行风上了车,里面孩子哭声震天,还夹杂着女人的咒骂声。
都怪自己多事,弄成这种局面,聂行风叹了口气,启动引擎开车上山。
暴雨不断击打车窗,扰乱着聂行风的思绪。
魏美凤恸哭应该是因为周医生过世的事,她似乎并不知道周医生已去世,还一直保留着他开的处方笺,那是习惯,还是出于某种特殊的情感?
雨急路滑,山路蜿蜒,聂行风顺车道一路开上去,却怎么都找不到那道界碑,他回过神,看到路边一棵歪脖松树,突然一惊。
刚才在拐弯时他曾看见过那棵歪脖松,那树形状古怪,他不会记错。
心有些发寒,聂行风加快车速,跑车在飞速行驶了一段路后拐过山弯,他看向窗外,果然发现相同的松树静立在路边!
难怪他找不到界碑,原来他根本就没有真正进入山林,他一直在山腰处转来转去。
雷雨声在惊疑下似乎变得无足轻重,知道自己碰到了诡异事件,聂行风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踩油门向前直冲。
嘎吱吱……车外突然传来一阵怪异声响,闪电划下,聂行风骇然看到那棵松树又出现在车前,虬曲乖张的枝杈诡异的活动着,向挡风玻璃狠力冲来。
九婴者,水火之怪也,居北狄凶水间,为人害,后为羿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