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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细心下痴喜,仰头迎视对方低垂的目光。

霍铮脸色淡淡,左手拎着一个夜壶……

院中修建有茅房,灯笼彻夜照明,奈何白细不喜欢趁着深夜外出解手,数次憋到天亮。

夜壶由霍铮亲手烧制而成,白细对兔子尤其钟爱,他想起前些日子凭空送上门又莫名消失的那只白兔儿,便专门在上面刻上一只兔子,手艺精巧,惟妙惟肖,白细接过时,兴奋得耳尖红透,如两枚薄细晶莹的朱玉。

“铮铮,你真好!”

他抱紧夜壶不撒手,衣服松松垮垮披散,露出大半胸膛。

霍铮目光微滞,不动声色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

“时候不早了,小白你好好休息。”

“噢!”

白细得了一只夜壶,蹦蹦跳跳回到屋内。

他把夜壶放在灯火下细看,壶身涂抹着一层光亮的釉彩,触手平滑,往后翻转半圈,发现夜壶上画的兔子竟是只白色的垂耳,近看顷刻,还觉得这只兔子似曾相识。

白细对着夜壶上的兔子迷迷瞪瞪想了一阵,倏地拍起脑袋,将两只垂耳朵从发中顶出来抖了一抖,他围在铜镜前,举起夜壶,对着上面那只精神抖擞的垂耳白兔子笑得合不拢嘴,傻乎乎露出两排雪白的贝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