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咬上枕头,低低呜咽,却紧紧咬住牙齿,不愿发出任何声音。
疼了很久,意识模糊间眼角划出的眼泪往沙发下一落,泪珠在空气中凝固了三秒,随后滴在地毯,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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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仲绅在杂货店里送货这几天,和难民区这边的人相处得不错,他从‘难民’们口中也听到不少消息。
有比较恶趣味的消息,例如房屋隔音不好,半夜里有人起来撒尿能听到住着两个男人的屋子传出特别带劲的声音;也有比较正经的消息,有难民在附近开了一家店,只招聘外来避难的人当工人。
可今天听到的这个消息听起来可一点都不幽默有趣。
因为有人死了。
雷仲绅把擦汗的gān毛巾搁在肩上,凑上前半蹲下和大家围成一圈。别人这动作看着有几分粗鲁,他做着却透出些许优雅。
“能和我说说昨晚发生了什么事qg吗?”
趁着休息,大家就说开了。
原来是有失踪的青年人回来了。青年人回来那晚神色尤其不对劲,面色青得可怕,大家围着他问他是不是被市里人欺负了,纷纷抡起拳头说要给他出口气。
结果那青年人开始抓住一个人张开嘴巴就要咬去,那嘴一张开,别提多恶心了,牙齿挂着腐烂的rou糜,眼神空dong,吓得大家都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