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缩手缩脚的程庆轩, 丁正峰当真觉得和吃了只苍蝇相仿, 也无心和他兜圈子:
“姑爷你是一家之主,按理说这话不该我说。我只问你一句,这么多年, 你父亲待你如何?”
程庆轩越发摸不着头脑,只得含糊道:
“我爹自是待我极好……若非我爹, 也绝不会有今时今日的我……”
却被丁正峰一下喝断:
“既是如此,如何还要带着妻儿别府另居?便是你不觉得羞臊,我也要臊死了!”
“你是伯府娇客, 即便我不好出面责罚于你,这满朝御史都是死的吗?国朝自来以孝治天下,身为嗣子,你竟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信不信只要有那等乖觉的,一道奏章送上,你头上那顶乌纱,顷刻间就会不翼而飞?这等戴罪之身,一世也休想有出头之日!”
程庆轩本是躬身而立,这会儿却是再站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惊失色道:
“岳父息怒,小婿并没有分家之意,不过是想要让父亲换个……”
却被丁正峰朝脸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我呸!这会儿还要花言巧语骗我!你这话坑傻子还差不多!不如明日里金銮殿上,皇上面前,你也把这话重复一遍?”
再没想到老泰山会这么不讲究,被不偏不倚吐了一脸唾沫的程庆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现在你们俩赶紧给我滚!芳姐儿我已经说了,让她去静心庵给老爷子祈福三年,至于你,是跪是求,自是与伯府无干,你只记着一点,老爷子一日不肯谅解于你,你就一日不是我伯府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