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忠当时就傻了眼,更明白,自己怕是惹祸了——
不说当初托了多少人,才得到裘家的这笔生意,便是裘家的身份,也是自家惹不起的啊。
——那裘家可是皇商。到时候一顶耽误贡品的大帽子压下来,自家生意被关了是小事,说不好还会连累主子。
“都是老奴托大,但凡尽些心,又怎么会发现不了?”秦忠说着,神情追悔莫及,“我只想着那阮笙好歹是亲家太太的嫡亲弟弟,又是读书人家出来的,当不会有什么坏心才是,谁承想,他竟是那般小人!”
“阮笙?”陈清和愣了一下,“你说这件事,和阮笙有关?”
“何止是有关,我瞧着,他根本就是想要置秦家商号于死地啊!”秦忠的神情明显愤怒以极。
“我也是今儿个才知道,阮笙背着我们又开了一家大型织坊,还有那说好了送给我们的上品纱线,也全是被他买了去!”
而且还买的一根不剩!这做派,明显就是要让秦家因得罪裘家而在生意场上没有立足之地啊。
“阮笙?怎么会?”陈清和无疑也不相信——即便昨日得罪了李家,可秦忠的意思,阮笙分明早在数月前就开始谋夺秦家的生意了。
秦忠叹了口气:“老奴原也存着一分希望,可今儿个去拜访平日里来往的商人,除了有限的几个外,其余人根本见都不见我一面。亏得乔家商号的掌柜原是当日关系极厚的,在送我离开时悄悄跟我说,好的纱线早被主家卖给阮家了,而且主家的意思,纱线从今后都不会卖给秦家,要全部供应了阮笙。还说阮家二爷说了,他愿意出高价,永远在秦家的基础上再加半成。”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秦忠怎么会不明白,阮笙分明就是想要把秦家的生意给吞了啊。而且,已然谋划了很久。现在又把裘家给牵扯进来,竟是要对秦家赶尽杀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