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李运丰拿到任命时,好险没厥过去,阮氏更是直接嚎哭了起来——穷山恶水多刁民,听说前几任县令都是干到一半就灰溜溜离职了,到那里别说摆官家夫人的威风了,说不好还得看当地土酋的脸色……
“你说这官运不好也就罢了,怎么又那般命苦,还摊着个专坑姐夫的小舅子呢?”裘文岩话里好似很是同情,神情却完全不是那回事,分明是幸灾乐祸还差不多。
是因为阮笙吗?陈毓的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这件事陈毓也清楚,前儿个秦忠特意跑来回禀过——
之前那些背弃了陈家的丝线商人全都又哭着找上门来,一个个肠子都悔青了的模样——
本想着能赚一笔,说不好还能巴结上阮笙的知府兄长和县令姐夫,或者通过阮笙巴结上裘家,哪里料到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裘家根本就没和阮笙结盟,阮笙还成了穷光蛋!
一分钱也拿不到不说,连带着还得罪了这会儿形势大好的陈家。
陈毓当即告诉秦忠,除了当初尚且心存善念暗示自家是阮笙捣鬼的那家商人外,其余商人,都永远被列为拒绝往来户。
这会儿听裘文岩这般说便立即明白,八成那些商人被自己拒绝以后又回去找阮笙的晦气,却不知为何,竟是牵连了李运丰了。
“何止是牵连呢。”裘文岩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听说啊,那个阮笙因为还不起钱就想跑,结果又被人给抓回来了,哎哟,那是好一阵打啊!结果你猜最后怎么着?阮笙竟然跟那些人说,这生意还有他大哥和姐夫的份子,他虽然拿不出钱,可是他姐夫马上要去做县太爷的人了,自然拿得出啊……”
“所以他们就热热闹闹的押着阮笙去了那位李进士家……听说李运丰当时就气得吐了血,一脚踹翻了老婆阮氏,他老婆又追着阮笙又抓又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