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江口这里水流如此湍急,真是船翻了,别说陈家老小,就是自己等人怕也得九死一生。
陈清和却瞧着那大船蹙了下眉头——大船吃水深,也不知上面都拉了些什么东西?
和陈家那边儿众人的愤怒相比,大船上这会儿却是言笑晏晏。
相较于裘家的商船而言,这艘船里面摆放的无疑更加奢华一些,甚而最中间的一间船舱里,还铺着厚厚的地毯。
船舱正中的一张桌子旁,正有两个十七八岁少年相对而坐,两人神情明显都很是愉悦。
“本想瞧场热闹呢,竟是一个落水的都没有。”说话的是坐在主位上的锦衣男子,骄横的语气中明显有些遗憾。
客位上的红衣男子则是叹了口气,郁郁道:“唉,都是我那叔叔不争气,竟是落到别人的圈套中。但凡有出息些何至于被人欺负成这样?还有我那小姑夫,平日里瞧着也是个有能为的,哪里知道真是碰到事了,也就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罢了。”
越说越是烦躁,索性起身来到舷窗边,狠灌了一口酒到肚里,看着后面裘家商船上的神情明显透着几分不善。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阮筠的长子阮玉山。而和他对饮的锦衣男子则是方城府守备田青海的儿子田成武。
田成武的娘和阮玉山的娘都是出身潘家,正经是堂姐妹。
“不就是一个陈家吗,何至于把表弟你气成这样?尽管交给我,等到了方城,想要怎么收拾陈家,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田成武漫不经心的掷了手中的酒杯,满不在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