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无望后,自己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儿子身上,哪知儿子这性子竟是比之自己还要鲁钝,眼瞧着过年就十八了,可到现在却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上。
甚而能进白鹿书院,也是自己舍了老脸找了老友帮着说情求来的。要是儿子能有毓儿一半的聪明,自己又何须如此到处奔波劳碌?
“来,把行李给我吧。你们在这儿等着便是。”见陈毓性子爽朗,又丝毫没有官家少爷的架子,吴景荣的紧张终于消除了些,麻利的把地上的行李背在身上——
因这次回来就不再过去,吴昌平的行李颇多,至于陈毓,更是除了带给吴家的礼物外,被李静文塞了不少东西,两人的行李几乎堆满了整个船舱。
吴景荣倒也不怵,先把一个重些的箱子背在背上,又提起两个大的包裹,便快步向岸边自己拉来的板车而去。
这么多行李,陈毓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便让先生歇着,然后叫上喜子一块儿去搬,刚弯下腰,突然听见有人“呀”了一声,循声望去,却是吴景荣险些和一个刚从马车上跳下来的十五六岁的少年撞上。
那少年虽是堪堪避开,却明显很是不爽:
“喂,没长眼睛吗?怎么走路的?”
吴景荣明显不擅长和人吵架,虽是被人呵斥了,却并没有辩解,只低着头往后退了一步,艰难的侧过身,给少年让路。
少年却是并不过去,神情明显越发不耐烦:
“喂喂喂,你没长耳朵啊?挡着爷的道了知不知道?”
说着便去推吴景荣,吴景荣躲闪不及,连人带行李一下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