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县令大人可是进士出身,能得他这般欣赏的卷子必是做的花团锦簇一般。
这张卷子,肖大人竟是足足看了盏茶时间,才意犹未尽的放下,脸上神情竟是有些莫名遗憾——
实在是就这么大点儿功夫,自己竟错过了如此出类拔萃的一个天才。
书法之玄妙、时文之老到,让肖县令认定对方许是数旬老翁,所谓十年磨一剑,多年辛苦,才会有今日之一鸣惊人。
而这样的人才竟是在自己第一次主持县试时出现,可不是一个大大的吉兆?
又接着翻了其他几篇,虽是也不乏写得不错的卷子,可是有了之前那张做比,其余卷子落在肖正眼中,就全是乏善可陈了。完全翻完卷子,肖正心里已是有了底,不但临河县案首已定,便是之后府试院试的案首也应该非此名考生莫属!
随着肖县令神情的变幻莫名,李毅心情也跟过山车一般起伏不定,终于在县令全然无法抑制的喜悦时,完全被兴奋的情绪占据——虽说没有十成把握,李毅依旧确定,那张令县尊大人喜笑颜开的卷子九成九是自己的。
毕竟,其余数人除了陈毓之外,余下数人根本不可能强过自己。而陈毓的水平,先生也好,自己也罢,早已心知肚明,说句好听的是下场练练手,以期将来取得佳绩,说句不好听的纯粹就是滥竽充数。
心神不宁间,又有人起身交卷,人数凑够了十人,官差示意可以开栅放人。
李毅勉强抑制激动的心情站起身形,和方才一块儿交卷的数名少年一块儿往外而去。路过主考案前时,果见肖正抬起头来,凝神往这边瞧来。
李毅深吸了口气,抬头挺胸,努力做出沉稳的模样。肖正的眼神果然顿了一下,神情间很是满意。
后面跟着的正是陈毓,肖正眼睛顿时一亮,实在是昔日里在京城也就罢了,临河县这般偏远之地,也能瞧见这般芝兰玉树的少年人,委实让人觉得养眼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