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毓心里有事,终是觑了个空告辞离开。等下了山,却是径直往鹿鸣馆而去。
瞧见陈毓到了,鹿鸣馆的管事裘成,大老远就接了出来——
不怪裘成殷勤,实在是自打陈毓应自己所求,帮着把鹿鸣馆所有应该题词的地方都换成了陈毓的手笔后,鹿鸣馆生意就一路水涨船高,甚而除了官学学子外,连白鹿书院的学生并一些外来游学的人,也都对鹿鸣馆趋之若鹜。
所为不过一点,那就是研习连名满天下的书法大师刘忠浩都推崇备至的书法到底是什么样的。
自然,等看到陈毓的墨宝后才发现,刘忠浩的话并没有夸大。
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之下,自然令得鹿鸣馆名声大震之外,利润也是丰厚的紧,每日里瞧着银子流水似的收回来,裘成能不把陈毓当成财神爷吗?不用裘文隽吩咐,每日都是上杆子的奉承着。
好在陈毓内壳毕竟不是真正的少年,不然每日里被裘成这般吹捧,不定会养出怎样目中无人的性子呢。
当下也不理跟在身后喋喋不休的裘成,只管奋笔疾书——
既然是大灾之后的暴乱,自然得提前做些准备,最好能把那场暴乱消弭于无形。
“你派人连夜把信给三哥送去,告诉他,帮我找些治河方面的能人,再者,今年陈家的分红全都拿出来,让三哥帮着从现在起大量收购粮食和药物,然后全都运往裘家设在西昌府的客栈。”
西昌府那里最大的河流就是洐河,那条河日常就时有决堤情形发生,上一世那场叛乱竟是闹到那般田地,洐河决堤冲毁堤坝让西昌千里沃野化为泽国无疑是最重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