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坊关你什么事你说什么??”香姨娘猛地瞪大眼睛,满脸都是不可置信,愣神了一会儿之后,无比淡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你这孩子,没发烧吧,怎么说起了胡话。”
杨初雪无语,额头升起三条黑线,慎重其事道:“娘,我没胡说,是真的。我不会嫁给靖安侯,我怕以后出事端。自古以来,多少人为了利益六亲不认,我只是一个小女子,身无背景,又有恒产,靖安侯府太复杂,魏国公府更复杂,我不想牵扯到别人的利益当中,我怕”
对于女儿难得的掏心挖肺,香姨娘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条件反she连考虑都没有直接反驳道:“那也不用嫁给三公子啊,廉郡王的儿子也不错,虽然只是庶子,但文采却是一流,听说廉郡王喜欢得很,若不是王妃从中作梗,恐怕就是做妾也轮不到你。”
这事儿杨初雪知道,廉郡王妃既不想庶子曾加助力,又不想为自己惹来不慈的闲言闲语,所以像她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门第,才能进入他们选妾的范围之内,只是
“女儿不想夫君太能gān。”杨初雪瞥了香姨娘一眼,见她没有发怒的迹象,才又接着说道:“三公子有身份,有背景,人虽然混账了点儿,但对自己女人应该护得住,不关喜爱与否,只是面子问题。”并且,最重要的是,他既不参政,也不从商,满脑子风花雪夜,证明头脑简单,她可不想将来有人对自己指手画脚,太jg明的男人——她,承受不起。
“可可是”香姨娘可是了半天,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变迟钝了,忽然,也不知她想起了什么,猛地一下坐直身子,凤眸微微眯起,上下打量了女儿一眼,威胁道:“你还什瞒了我什么?”
杨初雪无奈苦笑,该赞叹娘的敏锐吗?仔细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直言相告,因为她知道,娘就是她最坚实的后盾,没有背叛,没有出卖,她们的立场永远一致。
整理了一下脑子里的说辞,杨初雪唇角微微弯起,勾勒出一抹优美的弧度,以极其平缓地语调说道:“女儿自知地位低下,要想活得舒坦,只能另寻他法,别院里的师傅很好,女儿学了很多东西,也看了很多书籍,除了云裳坊之外,其实《农耕要术》也是女儿所著,女儿不想依附他人生存,哪怕就是做妾,我也要站得堂堂正正。”
香姨娘愣了一下,面色略显古怪,从不知女儿竟有这么大志向,反映远没有杨初雪想象大,似是有些得意,又似非常惊讶:“《农耕要术》那是什么?雪儿你写的书?那岂不就是才女了,你现在有多少银子?写的是什么书?可惜娘识字不多,你怎么不早说”
香姨娘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杨初雪被轰炸得仰头望天,亏她之前还想了许多说辞,解释为何懂得农业知识,结果却一个都派不上用场,娘是内宅妇人,爹是土财主,他们又怎会注意这些,还当真是自己多虑了。
“既如此,那你为何还非要嫁给三公子。”香姨娘越说越来劲儿,心里极度不满,在她的心目中,女儿有才有貌,写书那可是读书人做的事儿,凭此一点,就可以抬高身份,女儿哪怕做妾,也不用局限在像廉郡王的庶子啊,或者靖安侯之列,他们身份虽高,但说到底一个是因为母不慈,不想庶子好过,一个是因为经商自甘堕落,虽然她也觉得经商没什么,但在京城的人眼里,就有些不好看了,也不知将来会便宜了谁。
再说其他的人选,也是各有缺点,三公子就是一个宠妾灭妻的,只是她想不明白,女儿既然这么本事,又能写书,又能赚钱,为何还非他不可呢
“娘,女儿心意已决,只请您成全。”杨初雪有些无奈了,该说的话已经说了,为什么娘就不明白呢,实在不行,她就自己想办法,她知道自己不安分,不愿像别的女子一样,卑躬屈膝一辈子,无论嫁入哪户人家,正妻都不会容得下,不是她非三公子不可,而是只有三公子才符合她的条件。
香姨娘悻悻地闭上嘴,不悦地瞥了她一眼,端直的身子松懈下来,懒洋洋找了一个舒适地姿势靠下,板着脸道:“随便你。”
“谢谢娘。”杨初雪心中一喜,知道娘这是答应了。
“哼。”香姨娘冷冷一笑,不再多看她一眼,儿大不由娘,翅膀硬了,想飞了,她不答应行吗?只看女儿那架势,自己若当真不答应,还不知要生出什么事儿,难道还真能由着她胡来,长本事了。
“云裳坊关你什么事你说什么??”香姨娘猛地瞪大眼睛,满脸都是不可置信,愣神了一会儿之后,无比淡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你这孩子,没发烧吧,怎么说起了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