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于老夫人喜出望外,“既然是正事,就别拦着他了!说来都是他哥哥疏忽,不然,凭他哥哥为官二十多年的经验,他学什么不行?还要去请托区区一个师爷?!”心中暗暗对大儿子生起了几分不满,望向二儿媳时,目光放得更柔了,“老二能这样上进,少不了你的劝导,有你这样的贤妻,老二将来还有什么可愁的?我总算是放心了。”
段氏红着脸低头道:“媳妇还有许多不足之处,不敢应老太太的夸奖,日后还要请老太太多教教媳妇。”于老夫人听了,心里更高兴了。
五福从门外轻轻走进来,在圆光罩外禀告道:“老太太,二太太,五太太过来了,说要向老太太请安呢。”
于老夫人眉头一皱,懒懒地靠在缎面绣花靠枕上,对段氏道:“叫人打发了她吧,你也不必去见她了,本就有身子,还要忙于家务,再cao心这些迎来送往的事,身体怎么吃得消?”
段氏低声应了,回头对五福道:“去跟五小姐说一声,让她陪着五太太说说话,就说老太太已经歇下了,我正在跟前侍候呢,脱不得身,请她们有空再来。”
五福看了看于老夫人的反应,见她没反对,方才应声退下。段氏盯了她的背影两眼,便回头笑道:“五丫头年纪也大了,闺学的女先生还说,她在女孩子里头,不论是学识、女红还是礼数,都是拔尖的,叫她多历练历练也好。”
“你是她母亲,教养之事就jiāo给你了。”于老夫人漫不经心地揉了揉额角,“不是早就在族里打过招呼,我要静养,各房不必来问安的么?怎的还有人来?昨儿老九家的过来时,是不是还跟你打听我的病因?”
段氏赔笑道:“弟妹们只是担心老太太的身子,您别多心。媳妇已经跟她们说了,老太太是犯了秋乏,不是什么大病,只需要静养就好。只是外头流言不是那么容易压下去的,家里又人多嘴杂……”
于老夫人眉头一皱:“流言?!是家里传出去的?!不是六房那边传出来的?!”
“这倒没有,六房一声不吭,除了二房知道些端倪外,其他人只知道九丫头那天来过而已。”
于老夫人松了口气:“她们祖孙俩都不是爱嚼舌的,人品也端正,想必是不会背地里说闲话的。”说罢眼中闪过厉色,“即是家里人胡说八道,你就好好整顿一番,别叫那起子刁奴败坏了六丫头的名声!”
“是!”段氏肃容应下,悄悄观察着婆婆的神色,又陪着闲话几句,方才离开了萱院。
回到他们夫妻所住的芷院,大丫头玉蜓迎了上来,扶着她进门坐下,一边倒茶一边小声道:“方才外院的粗使丫头烨莲在二门上寻奴婢,说是她老子娘在外头听说了一件事,六老太太跟九小姐好像在暗地里买田产,她们不知道这事要不要紧,便特地来跟奴婢说一声。”
段氏停下手上的动作,皱了皱眉:“六房要置田产?她们哪里来的银子?买的是哪里的地?”
“只知道离顾庄不近,至于银子么,前儿不是听说十五老爷帮他家卖了几样古董?”玉蜓抬眼看了看段氏,“这话是他们家的下人传出来的,听说跟九小姐的舅家有些关联,只是不知道,是她舅家送的地,还是她舅家帮着买的。二太太,您看……这件事要不要跟老太太说?”
段氏瞥她一眼:“这样的小事有必要跟老太太禀告么?六房跟亲戚来往也好,卖东西得了银子也好,置产也不过是小事罢了。族里哪一房没有置过产?六房原本也有田产,不是什么大事。你跟那个丫头说,有空就多注意其他几房的消息,六房只剩下祖孙俩,又不是爱生事的,用不着费心理会。”
玉蜓挨了个软钉子,脸上有些讪讪的:“是……奴婢其实只是担心……六老太太近日又是救人又是置产的,若是有了依仗,不知会不会不顾咱们家的体面,在外头胡乱说话?近日想打听老太太病qg的人多着呢,万一有哪位太太奶奶想起那日九小姐来过……”
段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又能如何?你当外头真没人知道呢?!你cao的哪门子的心?若是真个儿担心,明日我就调你去蓉院如何?”
蓉院正是六小姐文慧原先住的院子,如今没了主人在,里头侍候的丫头婆子们都没了依仗,只是暂时领着月钱,不定几时就要裁出去。玉蜓被女主人的话吓得花容失色,再不敢多嘴了。
“原来是这样?”于老夫人喜出望外,“既然是正事,就别拦着他了!说来都是他哥哥疏忽,不然,凭他哥哥为官二十多年的经验,他学什么不行?还要去请托区区一个师爷?!”心中暗暗对大儿子生起了几分不满,望向二儿媳时,目光放得更柔了,“老二能这样上进,少不了你的劝导,有你这样的贤妻,老二将来还有什么可愁的?我总算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