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话,涉及到未出阁的小姐们不好公然讨论的话题,她原本不大在意,只是被祖母和母亲训得怕了,又不好意思在向来关系不大亲密的文怡面前提,方才没把话说明白,没想到文怡居然不领qg,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气:“我是一番好意,才提醒你的,不领qg就算了!何必给人脸子瞧?!你当我是真看得起你么?不过是因为我被困庵中的几个月,只有你一个过来探望,虽说没跟我照面,但还是时时关心我的起居。我想着你为人还算厚道,是个可以结jiāo的,没想到你给脸不要脸!”
文怡听得又好气又好笑,撇开了头:“六姐姐多心了,我去庵里是瞧庵主和如真师父去的,跟你不相gān!你不必委屈自己与我亲近!”
文慧更恼了,猛地站起来:“此话当真?!你不是瞧我去的?!”
文怡淡淡地笑了笑:“六姐姐想太多了,你与我又不亲近,我去瞧你做什么?!”
文慧顿时涨红了脸,只觉得自己表错了qg,十分没面子,两只眼睛直直地瞪向文怡,几乎要喷出火来。
文怡倒是很淡定,她现在用不着怕文慧什么,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也没有太多顾虑。六房如今有田有地有产有嗣子,在族中也很有声望,而长房如今已经失了族长之位,在族中权位大不如前。顾庄上的族人,如今对大伯父一家的态度还算恭谨,大半是看在他在朝为官,可以提携族中子侄的面上。如今全族的子弟,读书者不知凡几,也就只有二堂哥文良参加会试时,曾向他家求助,可文良也没考中呀?!文怡算算文康的年纪,觉得弟弟去考功名时,大伯父说不定已经致仕了,便也丢开了顾虑。再说,大伯父虽是京城高官,但文慧在庵里困了几个月,他也没吭过声,直到现在才让大伯母过来接人,可见对这个女儿也不是百依百顺的,她又有何所惧?!
坐在外间的文娴与文娟听到声响,都走了进来。文娟听得面露讽意,cha嘴道:“六姐姐别朝自个儿脸上贴金了!你当你在庵里清修是什么好名声?九姐姐为何要去瞧你?!”文娴瞪了她一眼,有些踌躇地上前劝道:“六妹妹,我知道你在生气,可是……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上头还有祖母、父亲和母亲管着,我们便是有心, 也不好去看你的……”
文慧冷笑一声,看向文娴的目光中带了几分嘲讽:“哪个要看我了?我在庵中受苦,从前跟我亲亲热热的姐妹,却连一句问候都没有!人不能来,话也不能带一句么?!我写给你们的信,也一点儿回音都没有!你们倒也好意思说自己是迫不得已?!”
文娴一窒,红了脸撇开头。做为姐姐,她当然知道自己应该多关心做错了事的妹妹,可是……文慧出了那种丑事,她又怎能不为自己的名声多想一想?
文娟见姐姐受气,便不忿地道:“这都怪你胡作非为,害得整个顾家的名声都被你连累!你还有脸说五姐姐的不是?!若不是你,她跟国公府的亲事也不会告chui了!”
文娴大惊失色,忙捂住她的嘴:“不可胡说八道!”又是气又是急,百忙中还偷偷看了文怡一眼,再往外头看,生怕有人听见,脸红得都快冒烟了。
文怡却立时便回想起当初无意中听到二伯母段氏与三姑母柳顾氏说话时,曾提过的盛国公府来,莫非文娴与这户人家的亲事真是因为文慧的名声才告chui的?但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聂家是她近亲,都还没听说过文慧的事,盛国公府又怎会听说?文慧的事虽然在族中有不少人知道,但当时并未外传,而东平王世子和柳家那头,看在柳顾氏的面子上,也应该不会宣扬出去,至于前来救援的官兵……并没人目睹过文慧的láng狈模样,事后走得也急,只怕还不知道呢。单从她平日所接触到的消息来看,外面对于文慧带发清修之事并不清楚,大概族人们也知道事qg轻重,没敢说出去吧?那文娴的婚事,应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没说成的。
仔细想来,东平王世子到顾庄来作客的事,反倒更惹人注意些,会不会是有人向盛国公府说了什么,对方知道顾家有意将文娴许给东平王世子为侧室,因此便没答应这门亲事呢?
文怡默默思索着,那边厢,文慧已经在冷笑着反驳文娟了:“少把罪名往我身上推!人家为什么要答应娶五姐?一个女儿要许几家人呢?!你当我啥都不知道么?!”
文娴平日里从身边人的闲言碎语和段错的明示暗示中,对这件事也有几分了解,因此一听到文慧这么说,便立时红了眼睛,又羞又愧,抬袖遮了脸低头转身就跑。文娟急了,丢下一句狠话:“你自己坏了名声,就要中伤五姐,真是无耻至极!我要告诉太太去!”便也跑了。
然而这些话,涉及到未出阁的小姐们不好公然讨论的话题,她原本不大在意,只是被祖母和母亲训得怕了,又不好意思在向来关系不大亲密的文怡面前提,方才没把话说明白,没想到文怡居然不领qg,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气:“我是一番好意,才提醒你的,不领qg就算了!何必给人脸子瞧?!你当我是真看得起你么?不过是因为我被困庵中的几个月,只有你一个过来探望,虽说没跟我照面,但还是时时关心我的起居。我想着你为人还算厚道,是个可以结jiāo的,没想到你给脸不要脸!”